房间彻底安静,两人相拥入眠,共入梦乡,直至清晨。
周衍上街买好东西回来,众人再一次启程。上官姿梦坐在马上,身体左摇右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言铠瑜跟在她身旁,生怕她掉下去。
越县集市那边,官兵正抬着十几具尸体,他们的伤口都在颈部,皆是一击毙命,放在担架上,才蒙上白布。
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对着这些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晚睡觉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打杀的动静,吓得我一夜没睡。”
“可不是嘛,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生怕遭殃的是自己。”
“这年头,才过两年太平日子,又发生这样的事。”
……
他们行至城门,守城的官兵拦住他们,指着告示说道:“县令老爷说了,现在城中发生命案,不允许任何人出城。”
无度上前,亮出王府令牌。
官兵看的目瞪口呆,立刻跪了下去,磕头认罪道:“小小小的不知王爷亲临,还望王爷恕罪。”
“把城门打开。”
“快快快快,把门打开。”
他们正准备出城,亲自带兵搜查杀人凶手的县令程成赶到,大声制止道:“慢着。”他走过来,指着守城官兵的鼻子骂道:“你怎么回事?本官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外出吗?”
“老爷,他是……”
“不管他是谁,现在出了命案,十几条人命呐,万一他是凶手,就这样被你放走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小子是不是收银子了?”
“我没有!老爷,他是……”
“闭嘴!回头再找你算账。”程成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指着言铠瑜说道:“那个骑马领头的,现在不能出城,赶紧下马,接受盘问。”
上官姿梦把脸在另一边,差点笑出来,这货肯定玩心大发了。
“不知这位大人,城中发生什么事了?”
“命案,正在捉拿凶手。”
言铠瑜倒很直白,指着无度说:“他就是凶手,还有一个女的,跑了。”
“……”
人群中的情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程成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招呼手下命令道:“来人!将他们拿下,做了那么多年官,我我我我,我去!”
他立刻跪了下去,只因看见了上官姿梦刻意露出的玉佩。
“先先先皇之物,下官有眼无珠,不知王爷亲临于此,实在是下官的罪过,还正赶上城中发生命案,还请王爷责罚。”
言铠瑜笑道:“程成,本王如果记得没错,你之前是四品官吧?”
“承蒙王爷还记得,下官之前因为作了几首酸诗,还不明真相为反臣辩解,惹怒了先皇,被贬到此处做了县令。”
“听说你来越县这几年,治理的很不错,政绩考核也都过关,明明可以迁到富庶的地方任职,却舍不得这里的百姓,选择留任。”
“这都是治下百姓不弃。”
“民心所向,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好官不多。”
“多谢王爷夸赞,下官实在汗颜。”
“行啦,客套话就不说了,那些人都是刺客,昨晚被我亲卫所杀,程大人不必大费周章找凶手。”
“下官听命。”
“回去吧,我还要继续赶路,以后若想到京中任职,差人书信一封,自会给你安排好差事。”
程成俯首再拜:“下官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出城后,无度提醒道:“王爷,昨天半夜来的不止这些人,估计半路上还会跟着我们。”
“难不成还是马义的人?”
“汜水城。”
言铠瑜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哼,秦狗,让情月处理,我们赶路。”
上官姿梦问道:“夫君,这个秦鑫蜇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总是派人来杀你?”
“他明明想杀的是你。”
“啊?”
言铠瑜解释道:“他与叶家有世仇,叶秦两家之前同在乌越国,秦家出了几个贪污军饷的要犯,被叶慎明斩首示众,以明军法,秦鑫蜇的哥哥和小舅子就在其中。他怀恨在心,后来设计诬陷叶家,叶慎明的二儿子就是那时候死的。”
上官姿梦义愤填膺道:“原来如此,真是秦狗,看来他知道我身上流着叶家的血,怪不得树林里第一箭射向我。”
“可能是看你快睡着了吧。”
“要不要那么直白?”
“爱妃,看见前面那个山头了吗?咱们赛马,谁输就给对方一万两银子,怎么样?”
她一听有钱,爽快答应。
她耍小聪明的笑道:“我数三个数,数完之后,咱们一块跑。”
“行。”
“3——21。”
果然,她立刻先他一步策马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喊道:“你骑马都多少年了!让我几秒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