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正坐在榻上看书,有些惊讶地看着何昭君,她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着长发,显得整个人仙风道骨,宛如月色下要乘风飞去的仙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疼。”何昭君揉揉脸颊,好像脸颊也有点烫,她越是靠近文子端,就觉得心跳的更剧烈,可心中还有个声音叫嚣着,快点过去。
何昭君心中纠结,文子端早已经告诉过她,他们二人早早成婚,婚宴都办了三次,就算真的做些什么,也再自然不过,可何昭君下意识还是将他当做一个相处不过月余的寻常郎君,今日却抓心挠肝的觉得难受。
之前何昭君从不知道,这些小伎俩为何物。在南越的时候,也有不少艰难险阻,下毒之人比比皆是,只因为她有金凤蛊护体,寻常毒药奈何她不得,更别说这区区催情之物。
可现在,她体内的蛊虫已经尽祛,与寻常人无异,甚至还因为没有多加小心的意识,更加容易中招。何昭君现在都不知道,是少商还给她的香薰出了问题。
烛光昏暗,她脸颊上还有未曾擦干净的棕油,文子端看不真切,却从她胸口一小片皮肤上,看出些许的红色。文子端伸手去探何昭君的额头:“你好烫,是不是发热了?”
何昭君想要打掉他的手,一碰到他却不肯松开,一脸迷醉的看着文子端,她尚且不自知自己此时的神色,还自顾自地拒绝:“才没有,你不要碰我……”
文子端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抓在手里的胳膊,忍着笑意,点点头:“好,那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也好,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这段时间与你相处,你不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在处理商会事务上,帮我良多……而且,你看我的眼神里,总是有话要说。我真的有些遗憾,方法都试过了,可我就是想不起来过往,若是我记得就好了,是不是可以更坦然的去爱你?”
何昭君轻轻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要吻上他近在咫尺的唇,却又晃晃脑袋:“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对吧?”说着,她脑袋一歪,靠在了文子端的臂弯里,没了动静。
而文子端伸手去扶何昭君,却只摸到一手的黏腻。他大惊失色,连忙托起何昭君的脸颊,发现她鼻孔中流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人好像已经陷入美梦当中无法自拔。
“……”文子端过去找到那支燃烧了一小半的香,掐灭之后,重新坐回暖阁上。他就任由何昭君枕着他的膝头,安静地睡着。
当时两人第一次亲昵,他就因为太过于紧张而流了鼻血,还很丢人的晕了过去,现在何昭君比他之前还不如,话都没说两句,就开始做梦,一来一回,算是扯平了。
文子端的指尖轻轻缠绕着何昭君的发丝,又慢慢松开,忽然,他动作一顿,窗外有个人影闪动,那人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疲惫,是顾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