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都清楚,就算已经查清,有人在容器上做文章,却也不能一刀切,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如果不设计出一款,能够杜绝此类事件的量具,又或者是没能成立更健全的监管制度,都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此事。
何昭君脑中忽然浮现出的人,也许少商会有好办法。只是现在她月份渐大,身子沉重,虽然整日里依旧生龙活虎,但看霍将军紧张的模样,何昭君甚至不敢轻易前去寻她。
不想少商挺着肚子,自己找了过来:“昭君阿姊,我听子晟说,似乎你与子端有些麻烦,不知我可能帮上忙?”
霍不疑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儿,生怕她有个闪失。何昭君一笑:“少商,也不知这小宝贝还有多久才肯出来,我可不敢累着你。”
“孙医官说还有两月有余,我哪里就有那么弱不禁风?”少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霍不疑,她悄悄凑到何昭君耳边,“实不相瞒,有些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身怀六甲的是子晟。”
她又看看坐在一旁的文子端:“你还没想起过往吗?那你有没有再一次爱上三皇子?”面对她的调侃,何昭君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没想起来,虽然心里已然接受,我就是何昭君这件事,也在努力适应身份,可显然,关于文子端的一切,想起来的尽数是伤心事。”
少商差点笑出声来。
活该,谁让三皇子曾经不当人,为了让何昭君与楼垚退亲,隐瞒了她父兄假死的消息,还不打招呼强行求娶。现在何昭君已经想起了一些零散的片段,甚至知道在研究新东西时要来找她,却从未想起来文子端的半点好。
“我们走,不理这两人了。”少商拉着何昭君就往卧房走,留下两个圆圆的后脑勺,让两个郎君面面相觑,他们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而少商在看到两人卧房中的景象时,差点笑出了眼泪:“昭君阿姊,你曾经与我说过,三皇子要你每日早上伺候他晨起,还有意为难你,现在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为难谁?”
卧房之中遍布着何昭君的东西,她们甚至有些难以下脚。而何昭君今天外裳的扣子扣反了,一看就是文子端的手笔。现在二人算是来了个反转,文子端每日要亲自捧了水,为何昭君洗脸匀面。
何昭君连忙把外袍的扣子重新系好,她撇撇嘴:“心情好的时候才让他绕过屏风,他给人擦脸动作太慢,还总是笨手笨脚的。”
说到这,少商都能想出来,文子端每天给何昭君打水洗脸时,对着这张还有点黑的发亮的小脸,有多么无奈了。奈何她尚且不愿意以真实面目示人,也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倒让文子端有力气没地方使。
“算了,这些郎君的想法太复杂,我懒得猜,他们着急了自然会明说。”少商在和霍不疑相处的过程当中,已经得到了规律,她展开桌面上的图纸,去看何昭君画出来的图样,“此物是什么作用?为何你说可以保证足斤足两?”
何昭君指指那个简易的装置:“天下公平,此物名为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