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前方山坳处,有一车队遭山匪袭击,现在正负隅顽抗,再有一盏茶时间,将会被全灭!”斥候口齿伶俐,将情况说明。
原本何昭君下令,不要多生事端,尽快奔赴寿春,可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次兄,去看看吧,只是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何川说一声得令,便双腿一夹胯下马匹,带领一小队人马,向着山坳起火处赶去。不多时,一支响箭呼哨而过,虎啸骑兵士纷纷插刀回鞘,护送着马车赶去会合。
“都解决了?是什么人遭了难?”何昭君挑起车窗,向外观瞧,却没想到,外面站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女娘,还是熟人。
“王姈?”何昭君皱眉,怎么是你?
没想到,王姈顾不得之前两人的龃龉,她现在看到何昭君,比看见自己亲娘文修君还要亲切:“昭君……昭君……我错了,我不该与你争吵,我……”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何昭君转头看着何川,做了个口型:怎么回事?
何川让开窗口,何昭君极目远眺,也忍不住吐吐舌头。山坳当中,一地狼藉,金银财帛散乱,说得上尸横片野。
“我本就不愿嫁给彭坤,现在倒好,连嫁妆和陪嫁的随侍也一并没了,我孤身一人,怎么去寿春啊……”王姈哭得比当时给文修君求情时还惨。
而且现在,她能够依靠的,便是这个从前的对头何昭君,偏偏何昭君几次三番看到的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这让一向骄傲的王姈如何接受得了。
何昭君想起来了,王姈原本在文修君被幽禁之后,便要嫁去寿春,给相差不少年岁的彭坤做新妇,却没想到,这也能被自己撞上。
彭坤?何昭君想起,之前自己的人都没办法进入寿春,想来与这个彭坤定然脱不了干系,不如借用王姈,混进寿春。
何昭君轻咳一声,走出马车,随手将自己肩头的披风,系在王姈身上:“所有人,原地休整,打扫战场,能捡起来的嫁妆,尽数收拢,剩下的人埋锅造饭。”
一声令下,虎啸骑瞬间四散开去,井井有条,可见平日治军严明。何昭君瞥了一眼,还十分狼狈的王姈,递给她一条手帕。
“别哭了,天气寒冷,脸上会冻伤,到时候,你连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了。”
王姈止住抽泣,犹豫一下,接过手帕,将脸上泪痕和灰尘擦去,壮着胆子询问何昭君:“你们这是?”
何昭君没有想对王姈说实话:“寿春铜矿,黑市火爆,我与次兄,是特意前来投机的,此事你莫要声张,懂了?”
王姈“腾”地站起身来:“你、你们敢私贩铜矿?我要回都城告知陛下!”
何昭君冷笑一声:“回都城?你可回得去?连个赶车的人都没有,要不要我借你一匹马,你骑回去?”
“我劝你,还是乖乖随我们前往寿春,否则,你这几个侍女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说着,何昭君一招手,几个躺在地上装死的侍女,就被揪了起来,惊叫连天的被押到王姈面前。
王姈脸色苍白,强打精神:“你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