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频繁向我示好的女娘有很多,只是,凡在我面前,耍心机、使手段的女娘,当众表达对我的好感,我便想办法,让她尽早嫁人做新妇。”文子端挑起嘴角。
啊?何昭君顿觉奇怪,这是什么逻辑?小女娘向文子端示好,他却安排爱慕者另嫁他人。
“她们如此恨嫁,都敢当众告知我,不就是想让我替她们求的姻缘?本殿自当满足才是。”文子端笑着,说的话却让何昭君觉得后心一凉。
她小声询问:“那,此次越灵成婚,也是你的安排?”
“自然,否则以她在宫宴上言行无状,早该去陪裕昌,去三才观清修了。”
何昭君扁扁嘴,动不动就要送去清修,要是都做到了,三才观现在估计都没处落脚,站满了女娘。
想来,越灵也自然知道,当众说出此事,如果文子端不接受她,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说出那句“还不如一死”,原本都出自真心。
文子端看出她在想什么:“不仅如此,自我看中了你,凡是有意逾距,胆敢靠近你的儿郎,我也尽数为他们娶上一位泼辣新妇,叫他们再也没胆子扰你清静。”
何昭君一口酒没咽下去,咳个不停,脸涨得通红:“咳咳咳……你这人真是、好生霸道。”这算是古代版的霸道总裁?
两人说话间,忽然听得席间乐声停止,原来是五公主的舞蹈出了纰漏,女娘们尽数跌倒,满身狼狈。
宣皇后无奈摇头:“小五,你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莫要伤到自己了。”
等少商和凌不疑,为皇后献上其父宣候亲笔题写的诗词,皇后感动不已,更衬得五公主一无是处。
五公主愤懑不平的看了一眼何昭君,等下她也要跳舞,若是表演的好,不更是让自己难堪?带着警告和威胁,五公主自何昭君面前经过,踢了何昭君的桌案一脚。
何昭君看着桌上碗筷一跳,心中好笑至极。明明就是五公主排练不用心,出了纰漏,反而寄希望于自己也能失误,不考虑着如何提升自己,全靠拉别人下水,这可不是好习惯。
“你尽管去,我倒要看看,谁敢裹乱。”文子端声音不小,几乎所有人全都听清了他明晃晃的警告,有几人顿时低下头去。
少商绕过凌不疑,伸手扒拉何昭君:“昭君阿姊,你快去就是,这里有我帮你盯着呢。”
“……好。”这么多人有意为她撑腰,何昭君就是想要给五公主放水也不成,只得站起身来,走到已经铺展开的长绢上。
宣皇后也没懂昭君的意思,这绢帛是平素用来书写的,她铺在地上是作什么。可下一刻,何昭君动了,两只长袖沾了墨,裙摆下两只脚也尽数染黑,以袖和双足,配合着乐声,在绢帛上作画。
一曲罢,一幅高山流水,松石林立的贺寿图画完,宣皇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种作画手段,前所未见,却新奇无比,五公主切了一声:“也就是一个脏兮兮的舞,没什么了不得!我看还没有我跳得好。”
何昭君一笑,向皇后施礼:“确如五公主所说,臣女技术拙劣,难入各位的眼,只是,献舞倒并算不得真正的寿礼。”
说着,她让人将地上的长绢拿起,越妃却先发现了问题:“此物薄如蝉翼,却如绢帛一样,可以书写,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