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身上有伤,可偏偏汝阳王的提议,他无法拒绝。只是犹豫之际,汝阳王忽然站住脚步,左右查看文子端。
“哎呀,子端,最近你这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看看今天这模样,如果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是个小女娘呢!”
凌不疑赶快拉开汝阳王:“老王爷,这怎么没喝就开始说醉话?今日我定亲,要与老王爷多喝几杯,一定陪您喝到尽兴。”
文子端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会儿,才想起来找面铜镜好好照照。当他盯着水里的倒影时,听见身边有人憋不住的笑。
“何、昭、君!”文子端用力擦了擦自己嘴上的唇脂,一把拎过一旁憋笑的何昭君:“这就是你说的,谁也不会觉得我受了伤?”
何昭君点头:“是啊,你打扮的这么漂亮,谁都不会觉得,你受伤了,端端阿姊,对这个新皮肤,还满意吗?”
她动作轻柔的拉开文子端擦嘴的手:“我承认,这个唇脂是红了一些,但若非如此,你受伤之后,面色惨白的事情,可就掩盖不住了。”
文子端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娘,他扬唇一笑:“是太红了些,我看你涂得这个颜色,倒是很适合我。”
何昭君一愣:“可我没带在身上啊。”
文子端低头,看着面前还一脸单纯的何昭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到文子端施施然走进男宾宴席,越妃刚要离开,回头打量他:“你还真是爱美,这么一会儿,竟然换了唇脂颜色,还和昭君的一样……”
文子端笑而不语,何止颜色一样?这就是昭君嘴上的唇脂。
“一个儿郎,竟然长得比女娘还美,你是我亲生的吗?”越妃疑惑。
汝阳王爷哈哈一笑:“你们尽管回宫去,此处有我照看,断然不会出什么岔子,这几个小辈,我好久没有亲近一番,今日定要拉着他们喝个痛快。”
文帝却从没觉得,文子端有什么不对:“女娘可以爱美,儿郎也可以爱美,再者,子端若是个女娘,怕也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娘!我的儿郎,就是最好的!”
越妃心里也清楚,别看这个儿子,平日里花里胡哨,像个等着求偶开屏的孔雀,实际上心思缜密,当机立断,半点不输当今圣上。
她一笑:“还不快去将你们未来新妇请进来?一个两个,望眼欲穿,那点出息!”
何昭君就在后面用胳膊肘捅少商的肋骨:“叫我们呢,快过去。”她担心文子端的伤势,想赶快过去,帮忙挡酒,少商却只觉得奇怪。
“你急什么,口脂都花了,还不快擦擦?”何昭君哦了一声,随手扯出手帕,沾沾嘴唇,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怪谁。”
两人一同进殿,坐在对面,汝阳王看着这四个人,一时之间也是感慨良多,当日,都是由他出面,前去下聘,何昭君这聘礼,他还下了两次。
现在其中一对,已然定亲,另一对也感情甚笃,他又想起自家那个倒霉孩子裕昌郡主,和汝阳王妃这么多年的纠葛,只觉得百感交集。
何昭君莞尔,拿起酒盏,向汝阳王爷敬酒:“老王爷,昭君敬你,多谢当日下聘之义。”说着话,她仰头,将杯中酒液尽数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