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媪一笑:“这些小女娘,原本都私下传,三殿下一般的人,纵然娶了新妇,也定然是为了权势,哪里晓得,三殿下早已经对你情根深种。”
何昭君迷糊了一阵,随手抓过一个小宫娥:“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你们这种错觉?说什么三殿下对我如何?”
那小宫娥与何昭君相处日久,早就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低头:“两日前,少女君受伤,是三皇子一路将你从宫门处抱回偏殿的,并且还衣不解带,一直照顾你,亲手换药喂羹汤。”
另外一个连忙插嘴:“是啊,这铁树一旦开花,还真让人抵挡不住,阖宫上下都在传,三殿下对你,用情至深。”
何昭君却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他让你们在我面前说的?看起来是收了不少好处,有钱赚怎么也不带我一个?”
小宫娥们吓得跪了一地。何昭君是怎么知道的?
“哼,永乐宫治宫森严,哪里有人敢传半句闲话?一个两个在我面前说,竟然是有恃无恐,不是三殿下,又是何人?”何昭君挥挥手,让跪了一地的人赶快起来。
门口有人搭话:“可你也不能否认,三殿下真的为你做了这些,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想让你知道罢了。”少商提着食盒,过来看她。
“给你从骁骑将军府,带了你阿兄亲手烙的饼,还有阿嫂熬的粥,你趁热喝。”少商一笑,脸上也流露出疲惫。
何昭君抓过少商的手亲了亲:“还是你好,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就会想家,想我阿兄……烙的饼,嘿嘿。”
少商坐在床边:“可我只是给你带了饭食,你还知道感激我,三皇子整日里守着你,怎么也不见你真的感谢他两句?”
“哦……你不会也背着我收钱了吧?”何昭君有些怀疑:“你说,他对我好,是真的将我放在心中?难道不是为了笼络何家?我定然不会让自己成为,父兄的掣肘。”
少商觉得奇怪:“难不成还会有别的原因?”
何昭君一笑:“是什么古籍,能够让他上朝之前特意早起半个时辰,专门绕路过去拿?他是三皇子,普天之下,就算是无字天书,他说一句,也会有人为他寻来。”
分明是故意引诱这些人上钩的,只不过,现在她还不清楚,藏在暗处,胆大到直接行刺三皇子的人会是谁,那些浸泡过军中药水的箭矢又是从何而来。
少商啊了一声,也觉得奇怪:“说的也对,但,说不定,他只是想要和你多相处一会儿呢?”
何昭君点头,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她一想到,马车中被提前塞了许多软枕,文子端坐下之后,似乎也没有自己的位置,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亏你自诩情感大师,连我都看得出,三殿下待你不同,你偏偏不肯承认。”少商撇撇嘴,这就叫当局者迷。
“你昏迷这几天,朝中有人弹劾你父兄,因为刺客用的兵刃有一部分出自虎啸骑。三殿下可是当朝力保何家清白,愣是没让别人接管虎啸骑调查,他亲自为此事奔忙呢。”
“难道,他这也是公事公办?我觉得他是为了你。”
何昭君沉默半晌:“我这伤是为了救他而受,他心怀愧疚,多加照拂,很合理,他可是文子端,又怎么会单纯为了女娘浪费时间。”
“你这是、刻板印象,对!”少商好容易想起这个词:“你说过的,我阿母不喜欢我,无外乎是这个原因,你扪心自问,他与你想象中的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