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至——”
何昭君跟在越妃身后,亦步亦趋的来到家宴。越妃停在汝阳王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叔母,这是我的位置,还请叔母让一让。”
汝阳王妃上下打量她:“你不是不来吗?平日也未见参加家宴。”说着话,她看了一眼,越妃身后跟着的何昭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便是你请来的越妃?当日裕昌去寻子晟,也是你在外为程氏阻拦?与她相交甚笃的人,想来也与程氏一般,是粗鄙不堪的肤浅之辈。”
何昭君还是那副模样:“臣女惶恐。”
可她脸上并没半点惶恐,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欠揍:“汝阳王妃说的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汝阳王整日醉心修道,故而裕昌郡主定然是去追随祖父脚步,想要早日得道飞升,与臣女这等贪恋世间繁华的肤浅之辈,自然是不同的。”
汝阳王妃被戳到痛处,气的头昏,伸手点指:“你!”
越妃往何昭君面前一挡:“来人,给汝阳王妃赐座。”两个宫娥急匆匆搬着桌案和软垫,放在一旁,众人神色各异,都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半晌,汝阳王妃不得已起身,让出座位。
“这……越妃,汝阳王妃毕竟是长辈。”何昭君装的一脸无辜,故意发问,似乎完全不懂宫中礼仪。
越妃看她一眼,指桑骂槐:“说起长辈,叔母更是陛下长辈,怎么,要让她坐在陛下座位上吗?”
何昭君低头:“臣女惶恐。”
汝阳王妃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会儿眼神如刀,几乎要刺的何昭君千疮百孔。可何昭君只当看不见,施施然走到一旁落座,脸上就只写着四个字。
惶恐个屁。
她静静听着越妃骂三公主,要收走食邑和奴婢,又骂二公主,再多言就祝她生一个如同三公主一般蠢笨的女娘,又骂储妃,当了皇后之后再来教她如何做事。
何昭君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低头装鹌鹑,没关系,反正开局的时候,自己已经轻轻被越妃骂过两句,骂的还不是她自己,现在已经是安全的了。
“你就是子晟新妇?”越妃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少商,何昭君这才回过神来,也竖着耳朵听。
少商被怼了几句,又想起在程家被阿母责骂的日子。都是批评她,可阿母总是夸赞别家女娘如何好,可越妃呢,在她眼里一视同仁,谁都多少有点问题。
这也算是一种公正对待,少商挨了骂,心中竟然没半点委屈。她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何昭君,却正对上何昭君关切的神色,两人相视一笑。
只听越妃将五公主骂的离席,末了,她再来一句,自己心肠太软,又喜欢纵容孩儿。
何昭君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若是喜欢纵容孩子,天底下的孩子还活不活了。
将父母长辈故事之前,公主和驸马被迫离席,等讲到子晟父母之事,其余皇子们,也尽数被赶了出来。何昭君自然知道所有始末,所以对此事并无好奇。
她正往外走,忽然身后有人叫她:“昭君。”
何昭君回头,看到是三皇子,连忙俯身施礼:“臣女问三皇子殿下安。”面色没什么变化,可神色之中,却透露着戒备,恭敬非常,疏远至极。
文子端终于能名正言顺的伸手,搀起她:“你我是未婚夫妇,自当不必如此客气。”
何昭君继续低头装死:“臣女惶恐。”
“昭君,我贸然向你求亲,没与你商量,是我的不对。”文子端郑重道歉。
何昭君挑挑眉,还是那副样子:“你我是未婚夫妇,自当不必如此客气。”
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个职业叫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