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这个变数,才是让何家不断陷入危险中的开端。
何昭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只是想要让商队走南闯北,多开通商路,谁知,竟然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
文子端安慰:“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他摸摸鼻子,若是只有何昭君一人,显然楼家崩盘不会如此迅速,他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推动作用,只是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的。
两人正在殿内说话,窗户上投进来一个人影,看起来是一个年轻女娘,正往里面瞧。何昭君扯出一个笑容:“少商?快进来!”
少商吱吖一声推门而入,随意给三皇子行了礼,就拉着何昭君的手,小声嘀咕:“昭君阿姊,你那么聪明,可知道凌不疑最近去哪里了?”
自前几日一别,她已经有多日未见凌不疑,嘴上不说,心里还会记挂。
何昭君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文子端,猜测着凌不疑的去向。“那明日,我可以去寻阿姊,一起入宫吗?”少商只是想陪在何昭君身旁。
何昭君苦笑着摇头:“恐怕……最近不行。”
“啊?发生什么事了?”少商担心的看着何昭君。她听闻何家短短一月时间,已经先后失去了两位儿郎。
“楼家家主楼经,与家族旁支沆瀣一气,私自采掘矿脉,外通鲜卑宇文部,拐骗掳掠我朝子民……而楼家长子,楼犇也与我两位兄长之死,脱不开关系。”
少商听得瞪大了双眼,绝不肯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是楼家手笔:“那……你与楼垚的婚约,怎么办?”
“我曾在下聘宴上,与楼垚击掌为誓,除非两家结下血海深仇,或是楼家不忠不义,否则我绝不悔婚。可事到如今,我只恨不得,自己没有肋生双翅,飞到幽州,手刃仇人!”
少商低下头:“可,阿垚定然不知道此事。”
“是,所以我会向圣上请旨,此事不牵连阿垚。待到圣旨下达,我便请示阿父,为我和楼垚退亲。”
文子端眯了眯眼,听到这退亲二字,他手中折扇一顿。退亲?
——
第二日,朝野震动。
何勇站在殿中,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横眉冷对,一直将楼经看的冷汗涔涔:“楼经,你真是……贪心不足!枉我何家两位儿郎,皆为此事,死无全尸!”
楼经一脸灰败,并不反驳,他只知道,楼家已经再也回不去当年的风光。而他不明白,为何筹算的如此周密,却还是被人发现,落得如此下场。
“并无什么好说,是我技不如人。”
他话音未落,何勇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揍上了他的面颊:“老匹夫!你身为人臣,私吞矿脉牟利,是为不忠;诱骗我朝子民,受宇文部的压迫和虐打,是为不义!你还配为人?”
这一拳,带着满腔的愤慨和怒气,楼经一张口,吐出两颗牙齿,嘴角血流不止,脸也肿的老高。
“你坑害我两个儿郎,还想让昭君嫁去你楼家做新妇?看某家不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