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也来了兴致:“那此物如此稀奇,岂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
“虽然说夸张了一点,但也差不多。所以老夫厚颜开口,向女公子求上两片,以保我夫人的性命。”
何昭君点点头,原来此物如此珍贵:“再珍贵的药,也没有人的性命珍贵,此物乃是阿垚赠送给我,孙医官尽管去拿便是,无须客气。”
文子端一听说,是楼垚送给何昭君的,立刻拉住孙医官的手:“好,那究竟在何处能寻得?本殿这就派人,去挖个十只八只。”
孙医官连连摇头:“此物难寻之处就在于,能生长的地方,都是鲜卑部族范围,我朝境内,是万万寻不到的。”
两人原本稍微放松的神经,因为“鲜卑”二字而迅速紧绷,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
第二日,何昭君休沐日,迫不及待地约楼垚到醉仙楼一见。
“阿垚,你替我跑遍全城请稳婆,况且送我的血参也救了阿嫂,我今日正式请你吃饭,算是答谢。”何昭君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扯到血参上。
楼垚不禁脸红,挠挠头:“其实……这是我大兄游历在外,差人送回来的。其余都是给我阿嫂的东西,我只得这一个血参,便转送于你了。”
何昭君面带微笑,拉住他的手,继续询问:“说起这件事,未来婿伯和姒妇[39]的感情真好,也不知他出门在外这么久,延姬阿姊会不会挂心他。”
“那是自然,我偷偷告知你,他虽然没有明说,自己要去往何处,但我看到阿嫂为他收拾行囊的时候,装了许多冬日棉衣,阿嫂还给他纳了棉靴。他们二人鹣鲽情深[40],我心中也……着实羡慕。”
楼垚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办?掌心好烫啊……而且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向何昭君索要礼物一般?
何昭君却完全顾不得听他说后面的话。果真有这样的巧合?去严寒之地,那就是幽州,偏巧此时,发生了诡异事件。
“阿垚若是喜欢,成婚之后,到了冬日,我也会为你纳新衣,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女工刺绣粗劣。”何昭君强颜欢笑。
“嗯、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楼垚含糊答应,被何昭君微凉的小手拉住,却活像抓着一块烙铁,烫的皮肤生疼。
一场简单的宴饮,楼垚只觉得飘飘忽忽,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醉仙楼。
而何昭君却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准备马上动身入宫。刚转过街角,手臂就被人拉住,小巷之内,文子端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如何?快将你们二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部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他皱着眉头,大义凛然的询问。
何昭君看看左右,全都是侍卫和侍女,整条巷子里几乎没有下脚余地。“你确定?要在这?还要全部重复一遍,有必要吗?”
文子端正色:“当然,万一你落下关键信息而不自知,该当如何?不若如此,你随我来,与我重演一遍,复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