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阿姊,之前你在楼家说入宫聆训时,我以为自此之后再见艰难,当时你宽慰我说,不争朝夕,愿许长久,没想到,今日之后,我们可以长久地在一处了!”
少商在家中烦闷,来到深宫之中,又要面对繁多琐事,她心中不安。所以能有何昭君相伴,她说不出的高兴。
一旁下垂手的储妃孙氏,眼见着何昭君与程少商,虽然性格迥异,身份也有差距,可两人意趣相投,真心相托,心中不由得酸涩之意顿起,十分艳羡。
宫中人人都瞧不起她,又哪里有人会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她?“说的是啊,你们二人,正好可以一较高下,也看看究竟是母后更胜一筹,还是母妃稳操胜券。”
何昭君一挑眉。好个孙氏,一句话就挑拨了自己与少商之间的关系,更把皇后与越妃架在火上烤,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这还用比吗?论手谈书画,定然是我学习时间长,更有进益。”何昭君一笑,看了少商一眼。
少商咧嘴:“可昭君阿姊做膳食酿美酒,却远不如我啦。”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二人定会一起进步,不辜负圣恩,在此也多谢储妃勉励。”何昭君轻易将储妃的一句挑拨之言,说成了勉励,彻底撇开宣后与越妃。
孙氏面色一僵,见上面三人都在看她,这才收敛了神情,点头称是,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安成君说的是,倒是我狭隘了。”
文帝搓搓下巴,看看文子端:“三郎,子昆与子晟都已经寻得新妇,也不知你何时能将心仪人选带到我们面前来瞧瞧?看着他们出双入对,你就不羡慕?不渴望?”
文子端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何昭君。越妃扁扁嘴,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昭君现在是楼家下过聘的未来新妇,他就算再想,也只能忍着。
“陛下,他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催亦是无用,任由他去吧。我看少商,似乎还有话要说?”越妃把注意力扯回了少商身上。
少商在凌不疑的鼓励下,义正言辞、合情合理的状告王姈,对她多次言语羞辱,请求文帝给自己做主。
文帝嗯了一声:“如此听来,这都是一些女儿家的口角。”
“陛下容秉,之前四娘前去凌府道谢,恰巧遇到王姈跟在裕昌郡主身边,两人一路诋毁辱骂四娘与楼家,言辞无状,话语粗鄙,臣女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何昭君不咸不淡地把裕昌郡主也给捎带上。
太子一听这件事,马上想起来,随声附和,文子端也说,此二人抱团营私,颇有些党同伐异之气,须得及时制止,方才能不酿成大祸。
文帝得知此事涉及在场所有皇子,心中生气,当即派了曹常侍前去传口谕,好好的规劝训诫王姈与裕昌郡主一通。
经过此事,王姈与其父车骑将军王淳,被罚闭门思过,而裕昌郡主也因此,被汝阳王彻底送进道观,带发修行,青灯古佛。
事情进展顺利,可不知道为何,何昭君心中仍有不安,似乎家中要发生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