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能否找人,帮臣女简单包扎?血一直止不住,陛下看到,定要询问责罚的。”此处都是他的兵士,也没有武婢,不敢请孙医官,更不愿意让其他人给何昭君包扎。
文子端挑帘进了营帐,只见到一处肩背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却又被扯开,此时血流如注,何昭君的衣服褪在肩头,露出一片赛雪的肌肤。
“情况紧急,哪里找女娘给你包扎?我从不带女娘在身边……把绷带按住。”文子端也精通文韬武略,虽然是皇子,可平日里磕碰难免,包扎的手法尚可。
何昭君自己接过绷带,在肩头打结:“多谢三皇子了,快擦去手上血迹。”她递了一块手帕给文子端,转头穿上衣服。
他连忙转过身去,手中拿着手帕,却不肯用来擦手,只贴身放进怀中。
“你放心,过了今日,我便会向父皇禀明情况,请求他取消你与楼垚的婚约,做我的新妇。”
何昭君哑然失笑:“怎么,只是看了个肩膀,你就要赖上我?想要我对你负责?自古至今,也没有像殿下这般的厚脸皮。”
“你、你都已经在我面前露了肩背!难道,你不在意?”文子端难以置信。
“殿下在军营当中,时常见到坦胸露背的兵士,怎么,要把他们都收进皇子府吗?”何昭君已经穿戴整齐,重新披上披风,将染血的外袍遮好。
文子端气结:“他们都是儿郎,岂可同日而语?”
“儿郎如何?女娘又如何?都是人,又有什么区别?”何昭君挑起帘笼往外走,就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在场中央集合,还有些跪在一旁,显然是被抓包的野鸳鸯。
何昭君说:“有一位大诗人,叫苏东坡,他的友人佛印说,如见青山。殿下,物与我,皆为幻,见我犹如见青山。”
她悄然站在人群后,看着文帝由怒转喜,高拿轻放。而三皇子文子端,正站在前方,低着头,似乎还在琢磨刚才自己说的话。
何昭君抬头望天,算了,只要把人糊弄过去就行,孩子还是好骗。
——
文帝审了一顿凌不疑和程少商,心情大好,已经和皇后提前回宫了。而三皇子此刻正跪在越妃营帐里,被审问,今天别人的野鸳鸯,都是成双成对,为何他还是孑然一身。
凌不疑得了空闲,转出来找何昭君。
“今日下午祭典,你在何处?”
“自然是、与三殿下在一起,他不也是被抓的野鸳鸯之一?”何昭君回答得半点不心虚。
凌不疑眉头皱起,显然不信。
她一笑:“怎么?将军知道三殿下去做什么了?”
难道,你凌不疑,还能在我面前承认,你们在大声密谋,要废储一事?可就算不说,我也已经了然于心。
“你为什么出现在佛塔附近?还有,这枚玉佩是摔落的楼层,少商还没来得及上去,解释一下?”凌不疑伸手抽出刀来,寒光闪闪,那架势,若是她不说实话,就将她砍了。
“真伤心,我明明是去为你们送信物的,”何昭君眨眨眼,“看在我让你知晓少商乳名的份上,别计较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