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什么?你有啥技能?有啥关系?”柳厂长一听自己闺女要去,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儿子出去闯还可以,闺女当然要放家里好好养着了,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这个时代的妇女劳动参与率非常高,可是大多数家里还是不喜欢闺女离自己太远,即使嫁人也希望能嫁的的近一点。
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是歧视女性,或者说控制女儿了。这种人就是想问题想的太片面了,太表面了。
为什么大家嫁女儿都不喜欢远嫁呢?很简单,因为女儿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但凡父母其实都不喜欢让孩子离自己太远,不是为了方便孩子照顾自己,而是方便自己照顾孩子。
因为儿子一般都是和父母一起住,即使家里儿子多的,分家出去之后大多数离父母的距离也不是很远。
可是闺女不一样了,闺女一旦嫁人就要跟着男方家里住了,男方家里如果要很远的话,可能一辈子见闺女的次数都能数过来了。
还有就是闺女嫁人之后,去的是一个陌生的家庭生活,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相互熟悉,只有新妇是所有人的陌生人,如果这个时候父母离得近的话,新媳妇和婆家发生一点小摩擦,还能直接回娘家诉诉苦,如果娘家太远的话,只能忍气吞声的继续生活。
柳厂长当然不想闺女跑深圳那么远去,如果自家闺女被秦为礼欺负了,都没人帮着出头。
“没技能可以学啊,谁出生就会,关系倒是没有,不过秦为礼当了总经理助理,给我安排个厂子里的活,想来也是不难的,我就边干边学呗。”柳青早就想好了自己去深圳之后的安排了。听说深圳有一套房子,给他们俩住,到时候一人一间,两人一起去上班,一起下班,回来后,在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就像夫妻一样,想想就令人向往。
“他自己都是找关系进去的,他能有多大能耐,你就老实在北京呆着吧,等他去深圳那边站稳了脚跟,在说领你去深圳的事情。咱们不差这一年半载的,现在新开的厂子连地皮都没招到呢,你着急什么,等他们理顺了你再去不好吗?”企业草创的时候是最让人焦头烂额的,很多时候每个人根本没有固定的职位,固定的工作,基本上会把所有人都当成多面手来用,只有一切步入正轨之后才会按照职责不同来划分岗位。虽然这个时候会产生一大批的元老,可是这些元老往往走到一半就被老板炒了。
“人家理顺了之后,我再去算什么了?那时候我是不是要下车间啊?资本家的狗腿子还好一些,可是工人就是资本家的奴隶了,我可不想晚去两个月,职位就从走狗变成奴隶。”柳青就是想趁着公司草创,要去露个脸,以后好能在走狗圈里混。
“让我考虑考虑,我先去问问秦大力,他那个邻居靠不靠谱,万一那个邻居就不靠谱,那介绍的这个工作十有八九就会出现变动,到时候连为礼都不一定有工作,更别说你了,你就先在厂子里在混一阶段吧。”柳厂长就这样把闺女的事情压下来了。他现在就是想问下,自己的闺女去了,能保证安全吗?
他可不舍得自己养了20来年的闺女,跑到深圳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小渔村受罪。
柳青也知道今天就这样了,自己的老爹又拿报纸把脸挡上了,一旦出现这个动作,就是表示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报纸。
柳青的目的没有达到,可是她也不想缠着亲爹了。现在就想和秦为礼说说自己的劳动成果。
第二天,秦大力刚吃完早饭,就被柳厂长在家门口堵住了。示意孩子和媳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之后,秦大力亲自招待了柳厂长。
“秦大力,你侄子要去南方当总经理助理的事儿,你知道吗?”柳厂长眉头一皱,就开始官方经典式问话,阴沉的脸让人看起来好像他随时要死一样。
“这事儿,我知道啊,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就在,你要想看我把我的给你看一下,说着就把文件袋拿出来了。”这个时候检查的大多数都是表面情况,实际里面啥情况,他是一定也不知道啊。
对于柳厂长来说,能看到别人签的合同,也算是一种历练了,这个时代的很多合同都是嘴上说一套,实际上执行的却是另一套。
柳厂长也没接过文件袋,他也知道这东西如果想作假的话,他也看不出来什么。这年头内地对于合同方面的问题不太重视,很多事情压根就不签合同。
“大力啊,你那个邻居到底是个啥情况?为人如何?你这次看到他表弟了吗?”柳厂长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些人的人品怎么样,就算能力差一点,只要人品好,那么自己闺女就不怕被欺负了。
“我这个邻居人很好,我们院里算是最好的人了,不过当时是被自己的丈夫出卖,威逼,不得已去了香港,然后结婚生子,后来丈夫死了,也就带着孩子一直这么过呢。”秦大力停顿了一下,想着怎么说陈庆余的事情。
“至于他表弟,原来就是做服装的,只不过是在香港做赔了,现在想来大陆试试运气,因为之前没来过大陆,也不会说普通话,整个人给人感觉还是很沉稳的,应该不会有啥事情的。”
秦大力简单的给柳厂长分析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分析的对不对,可是看柳厂长他们的样子,感觉多少有点赚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让孩子去了,你也和那边重新打个招呼,让他们对秦为礼和赵小燕照顾一点。”柳厂长自知这种事情是拦不住的,所谓堵不如疏,还不如直接做好后勤保障,让孩子在深圳衣食无忧。
“这个你就放心吧,只要孩子到了那里,一定照顾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