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言非虚!
苏姨娘被她们二人的话气到吐血,哆嗦着手指道:“你们血口喷人!”
“苏姐姐,咱们又没说是谁,你这么上赶着承认干嘛?”苏红拂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嘲讽道。
“娇儿!”
苏姨娘刚想说什么,就被苏克启打断了,这种情况下苏姨娘越说越错,还不如闭口不说。“娇儿并不是承认什么,她是关心则乱!”
月静好也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她站起身理了理大氅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本郡主就先告辞了!苏大人请自便吧!”
苏克启也知今日讨不到什么好,只能以后在做打算,便行礼道:“恭送郡主。”
就在月静好刚要踏出门槛之时,月天鸿随手抄起一个烛台朝月静好砸了下来,洪嬷嬷眼疾手快的用擀面杖挡了一下,即便是这样,那烛台还是砸到了月静好的头。
月静好发髻上的金凤钗也应声而落。
“郡主!”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郡主可伤着了?快让奴婢瞧瞧!”玛瑙担心的查看月静好的头和脸,生怕月静好被砸伤。
月静好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本郡主无事!”
玛瑙气红了眼睛,她回瞪着月天鸿道:“你大胆!”
月天鸿不屑的冷哼道,“本公子砸的就是你!我外祖父怕你,我可不怕你!本公子告诉你,这次是打落你的钗,下次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苏姨娘在榻上看着月天鸿叫嚣,她觉得解气的很!
月静好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笑,“鸿弟弟好胆量!”
苏克启觉得月静好话里有话,忙把月天鸿挡在身后,“请郡主息怒!”
“外祖父!我就是要杀了她!”月天鸿跳着脚大声说道。
“鸿儿!”
月静好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金凤钗,一边用丝帕轻轻的擦拭上面的尘土,一边冷声说道:“苏大人真的不认得这支金凤钗吗?”
苏克启仔仔细细的想着,终于想到长公主在一次宴会上向众人展示过这支发钗,说这还是太后在时亲自画的图样儿,又找了能工巧匠,耗时半年才打造出来这样一支金凤钗!
这支金凤钗竟赐给了月静好……
又被月天鸿打落在地……
这……
月静好看着苏克启面色惨白,就知道他想起来了,“苏大人,这次就算本郡主想保鸿弟弟,都保不住了!来人……”
“噗通”苏克启再次跪地,大掌紧握,“鸿儿神智不清,求郡主看在他是您的亲弟弟的份儿上,饶过他吧!”
“外祖父!”月天鸿看着跪地为他求情的苏克启不可思议的道:“您求她干甚?我就是要打死她!”
“啪!”
苏克启一巴掌下去,月天鸿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外祖父?”
“混账!那是长公主的金凤钗!”苏克启话音一落,榻上看热闹的苏姨娘坐不住了。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藐视皇家!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月天鸿瘫软在地,木讷的说道:“我打了长公主的发钗……我打了长公主的发钗……”
月瀚文也惊慌了,他虽然就这一个儿子,但儿子没了他可以再生,他要是没了那可就全完了!
“你怎得戴这么贵重的发钗?”月瀚文张口就是指责月静好的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月大人这是在怪本郡主吗?”月静好连父亲都不叫了,直接唤他月大人。
“孽子!我是你父亲!”月瀚文气的直跳脚,“月府要是完了,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那咱们就试试!”月静好说完就朝外走。
“孽子!孽子!你这是要毁了我啊!”月瀚文犹如泼妇般拍着大腿哭喊道。
见月静好连头都没回,月瀚文只能厚着脸皮追过去。
“静儿!静安郡主……”
月瀚文气喘吁吁的追上月静好,说道:“父亲一时气急,静儿莫要怪罪!都是那逆子的错,我这就罚他再禁足一月!”
见月静好脚步没停,月瀚文又说道:“三个月!”
“半年!”
“我把他送到乡下祠堂,让他去伺候先人,永不回京!”
月静好这才停下,看着远处萧条的天空,冷冷的说道:“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女儿不会告诉长公主!鸿弟弟……就按父亲说的办吧!”
月瀚文擦了擦脸上的虚汗,也顾不上休息,就往景兰院走。
屋内,苏姨娘正搂着月天鸿号啕大哭,苏克启也急的来回踱步。
“她走就让她走!咱们以后再慢慢谋划!这下好了,要是闹起来,这就是杀头的大罪!谁都跑不了!”
“父亲就别说了!鸿儿知道错了!”苏姨娘心疼的看着吓得直打哆嗦的月天鸿,埋怨道,“再说鸿儿也不认识那是长公主的钗啊!定是那贱人施诡计,陷害我的鸿儿!”
“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性命吧!”苏克启不知道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笨,直到现在都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来人!把大公子带走!”月瀚文一声令下,几名小厮就进屋要把月天鸿带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快放开我的鸿儿!”苏姨娘紧搂着月天鸿不放手,小厮也不敢硬来,便为难的看向月瀚文。
“月大人,你想干什么?”苏克启以为月瀚文想让月天鸿去送死,便抽出长剑准备大开杀戒。
月瀚文此时也不怕了,背着双手冷声道:“我把这个逆子送回乡下祠堂!”
“不可!鸿儿身娇肉贵,你怎舍得让他去乡下吃苦?”苏姨娘哭喊道。
“要命还是要走,你自己选!”
“我不管,我不让我儿子走!鸿儿,我可怜的鸿儿……”
“苏大人,这也是无奈之举!郡主说只要送走,就不再追究!你想想惊鸿,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月瀚文的胆子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大过,虽然也害怕,但保命更重要!
苏克启举剑的手缓缓放下,闭上眼睛道:“鸿儿……你保重!”
“父亲!”苏姨娘崩溃了,她的手指被小厮一点点的掰开,直到能把月天鸿从苏姨娘怀里拖出来。
月天鸿真的害怕了,他从小锦衣玉食,受惯了别人的追捧,要他去乡下做山野农夫,看祖坟……
他不要……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大姐姐赔罪!父亲就饶了儿子吧!”月天鸿一边被人拖拽着,一边祈求道。
“把他绑起来!再把他的嘴堵上!”月瀚文命令道。
他知道月天鸿废了……
“对了!父亲,快去找惊鸿!她现在是太子的女人,让她去求太子,太子一定能救鸿儿!”苏姨娘猛然想起了月惊鸿,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双手死死的抓住苏克启的衣袖道。
“娇儿!惊鸿她现在怀着孩子,万一气急动了胎气,那咱们可真的是前功尽弃了!鸿儿虽然被送走了,但只要有命在,还怕回不来?经过此事,鸿儿以后做任何事都会留个心眼儿,如此想,对鸿儿也是一桩好事!等我回府和你哥哥商量一下,定要那贱人百倍偿还!”苏克启劝解道。
苏姨娘听了父亲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止住了哭声,“女儿都听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