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直到半夜才回府。
范容华一直在厅内等着,一见太子进来,连忙伺候着他脱下大氅。“外面可冷?这是妾身为您准备的热参茶,快喝一杯暖暖身吧!”
太子点了点头,吹着杯中的热气,抿了一口。这范容华自进府以来,确实改变不少,竟和贤妻良母一般,把太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让太子很满意。“月家二小姐进府了?”
“是,进是进来了,只是……”范容华有些为难的说道。
“只是什么?”
“不是妾身多事,这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自知!可这月妹妹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非要哭闹着从正门入府…妾身也是劝了半天,她才勉强答应了…”
太子的脸突然就沉了下去,重重的把茶盏放到案上,“旁边可有人?”
“怎会没有?百姓们大概听说了京城第一才女要入府为妾,可是把太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范容华知道太子最在乎名声,所以就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太子越听脸越黑,听到最后竟摔了手里的茶盏。“原以为她是个懂礼的……”
范容华不禁在心中冷笑:懂礼?要真是懂礼就不会未婚先孕了!
“太子莫要生气!想必是月妹妹怀有身孕,所以这性子有些……”
“明日开始,让嬷嬷教她学习妾室礼仪,莫要别人说本宫连个妾都管不好!”太子放下话阴沉着脸,迈着大步去了寝卧。
“是~”范容华深深的福着礼,眼里满是得逞。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教导嬷嬷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闯进了月惊鸿的院子。
“呦,瞧瞧咱们这位月姨娘,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去伺候主子,只顾着自己睡懒觉!”一个黑脸婆子叫道。
“可不是!瞧瞧范姨娘,早就亲自为太子打好了热水,盛好了早膳!”
……
其实她们错怪月惊鸿了,自昨天晚上晕倒以后,月惊鸿再也没醒过来。
月府陪嫁来的人,对太子府人生地不熟,连个大夫都没请到,只能干着急。
珍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没法,只能用丝帕浸湿冷水,盖在了月惊鸿的脸上。
月惊鸿被这冷气一激,还真就醒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珍珠喜极而泣,忙把月惊鸿扶了起来。
月惊鸿口渴的很,刚要说端水,就听到了院里嘈杂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懂规矩,让人打发出去?”
珍珠为难的说道:“小姐,打不得,是太子派的教导嬷嬷来了,说是要教您礼数!”
“哼!我用的到她教?让她走!咳咳!”月惊鸿有气无力的说道。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呼呼啦啦的进来一队人。为首得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妇,头发虽然花白,但梳理的整整齐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可见此人是个严格的人。
“见过月姨娘,奴婢是这太子府的教导嬷嬷,奉太子之命,以后由奴婢教导月姨娘礼数!请月姨娘下榻吧!”教导嬷嬷微微福礼道。
珍珠见月惊鸿病的不轻,便大着胆子说道:“还请嬷嬷见谅!小姐今日身子不爽……”
珍珠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人甩了一巴掌。“什么小姐?这里哪有什么小姐?嬷嬷,奴婢觉得这小妮子也该好好调教调教!”黑脸婆子满脸凶相,说起话来也是恶狠狠的!
教导嬷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黑脸婆子随意。
黑脸婆子一喜,拎着珍珠就像拎着一只可怜的小鸡仔般的出去了。
“嬷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嬷嬷……”珍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嬷嬷也太不把我放进眼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主子!”月惊鸿气的躺在榻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冷眼看着教导嬷嬷。
“月姨娘错了!奴婢的主子是太子和未来太子妃!您的身份是妾室!妾是奴婢,妾通买卖……姨娘不会不知道吧?”教导嬷嬷不卑不亢的说道,丝毫不把月惊鸿放在眼里。
教导嬷嬷见月惊鸿无力反驳,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月姨娘下榻!”
几个丫鬟见月惊鸿还是不动,便把月惊鸿从被子里拉了出来。“月姨娘还是快些,您这细皮嫩肉的,可莫要让奴婢弄疼了!”
月惊鸿孤立无援,只能听话的穿上衣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