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孔临安是来的太匆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俊朗的脸上竟带着丝丝红晕。
“孔公子。”月静好向孔临安打了声招呼,便让玛瑙引孔临安坐下。
聪明如苏红拂,她的桃花眼在月静好和孔临安身上不停的打着转。
“安儿,你陪小姐说会话,我去拿些东西!”孔母说罢,便笑着出去了。
孔临安显得有些局促,一双纤细的大手不住的合拢张开。
“孔公子,小女今日来其实是有事嘱咐。”月静好的话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
“小姐请说。”孔临安见月静好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便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再有一月便是春闱,不仅是学子们翘首以待的时间,也是某些人按捺不住的时候,往往一些学子会觉得世道不公,以卵击石……小女希望孔公子不必理会外界的干扰,只用心考试即可。”月静好的表情异常认真,她不希望孔临安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受人挑唆,失了前途。
“小姐的意思是,会有人利用这次春闱从中牟利?”孔临安倒是没多大反应,以春闱作为赌注的事早在京中流传开了,引的无数的人报名下注,只是不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
月静好摇了摇头,孔临安此时还是有些单纯,只能明说了,“那些都是小事,怕就怕有人把控春闱,让一些真正有才华的学子蒙了尘。”
孔临安有些坐不住了,“在下寒窗苦读数十年,为的就是报效朝廷,可如此一来,在下和那些寒门学子岂不投靠无门?”
“你看,现在只是小女随便说说,孔公子就坐不住了,这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了,孔公子岂不要上街游行了?”这原本是月静好打趣的话,却让孔临安羞红了脸。
刚刚月静好还提醒他不要被外界干扰,现在他就按捺不住了……
“在下…在下…”孔临安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了嘴。
“这些事的后果是什么孔公子知道吗?一是有才华的寒门学子落榜,示威游行,朝廷肯定会派人镇压,杀了领头之人以儆效尤!二是一些别有居心的人会步入朝堂,并且拉党结派,自成一营……”
月静好的话如重拳敲击着孔临安的心,也让他提前感受到了官场黑暗。“就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小女自有安排!希望孔公子能牢记小女的话,别因为一时的不平,失了性命和前途!”
月静好的话说的不能再明白了,孔临安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月静好又和孔临安说了会话,就起身要走。
孔临安想留月静好吃顿便饭,还没张嘴,孔母就拿着一个包袱进来了。
“小姐,这是老婆子纳的鞋底儿,都是用的最结实最舒服的布料,这个是玛瑙姑娘和老丁的……本来想给您做双鞋,可家里实在是没有能拿的出手的鞋面儿……您瞧瞧?”
玛瑙一听还有自己的,便赶紧打开了包袱,里面放着十几双大大小小的鞋底儿。月静好拿起一双仔细的翻看着,纳鞋的布料都是孔母精心挑选过的,针脚也是纳的密密的。“真不错!回去我就让人做上鞋面儿!谢谢老夫人了!”
孔母原本担心月静好会嫌弃,现在瞧月静好这般喜欢,便也放下心来。“小姐要是穿的好,以后你们de鞋底儿老婆子都包了!”
“老夫人,以后您纳鞋底儿行,可别再给别人浆洗衣物了,要是您再病了,孔公子可就不能安心考试了!”玛瑙一边系着包袱,一边嘱咐着孔母。
“好好好!”孔母脸上带着笑答应下来,一双粗糙的老手却在眼角拭了拭眼泪。
最终月静好不顾孔家母子的挽留,乘着马车走了。
孔临安看着远去的青顶马车,思绪翻飞。
都说知子莫若母,孔临安的心思,孔母岂会不知?
“安儿,月小姐对咱们的大恩,恐怕下辈子都还不完。这次你一定要高中,莫要辜负了月小姐!啊?”
孔母所说,正是孔临安所想。所以孔临安便应了句是,直到看不见月静好的马车了,他才扶着孔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