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不愧为灵田,谷种撒下去的第三天绿芽就钻出土壤,给两亩黑土地点缀上的绿意。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车队继续日夜兼程,距离b市也越来越近了。
在林书行运用灵泉水的治疗下,许天海已经基本排除了尸变的可能,身体也在急速恢复中,暂时还不能离开医疗车的观察室。
许天雪从方伊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喜极而泣,冯青青也很为她高兴。
宋家兄弟被安排到车上让冯青青看到了方伊人的强势。
这两天下来,她却很感谢她的这份强势。
内心的恐惧在活命面前就是个弟弟。
冯青青感谢方伊人推了这么一把,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脱敏。
宋钧的细心沉稳和宋铮的阳光开朗为她内心筑起的高墙开了个窗。
虽然人多的时候仍然会紧张害怕,正常社交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车队下一个经过的城市是f市,冯青青家就在f市下面的一个县城。
这也是她身体恢复后却没有离开车队的原因。
不仅是因为可以抱大腿,也是因为顺路。
末世后,父母曾联系过冯青青,说要回村里避避。
大半个月过去了,也不知他们是个什么情况,还在没在村里。
可不管怎么说,总要亲自去确定后,再考虑接下的路要怎么走。
本来冯青青还挺担心自己离开后,许天雪会没有伴。
在得知许天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她终于放下心来。
末世实在太残酷,人性实在太黑暗,家人就是这黑暗世界中的光。
许天雪能有哥哥陪着是何其幸运。
希望自己也可以幸运的和父母团聚。
……
末世第十八天中午,距离f市只有二十公里路程了。
趁着车队停车放午饭的间隙,冯青青找到方伊人说明了去意。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今后估计也什么机会再见,我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对于方伊人,冯青青是感激的。
虽然她平时表现得很冷淡,却总能帮她打开心结。
“说了我也不信。”
方伊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的不多说,祝你找到家人,好好活着。”
“会的,再见!”
冯青青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趁着眼泪滑落之际,转身离开。
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冰梅粉坦克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宋家兄弟已经收到指示,收拾好东西回了小号房车。
许天雪也被安排到了小号房车,和李晓红一家作伴。
她的东西都被于冉冉跑路的带走了,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冯青青回到车旁就见许天雪正在那里等着她,笑着张开了双臂。
“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也是。”
许天雪回抱着冯青青,算是做了最后的告别。
几分钟后,车队再次出发。
冯青青开着车跟继续跟着小号房车。
半个小时后,路牌指示进入到了惠南县地界。
又过了十分钟,头车经过了一个三岔路口,冯青青的车也闪起了左转弯灯。
一声车鸣,同行七天的冰梅粉坦克离开车队,踏上了另一段征程。
许天雪趴在车窗上目送她渐渐远去,默默祝福。
……
由于路上时常出现废弃车辆拦住去路,还会有丧尸来袭,所以一天下来走不了太远。
这不,车队好不容易穿过惠南县,竟然遇到山体滑坡堵住了去路。
山体滑坡出现得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大半个月时间里下了两场大暴雨,出现地质问题再正常不过。
信息工程小队用无人机对滑坡范围进行监测后,给出的结果是无法清理。
这么一来,只能更改定好的路线了。
孟兮无打开地图,很快就制定出了新的线路。
只要能抵达目的地,绕一点路不算什么。
只是原定计划中,车队停靠的加油站要错过了。
新路线上没有发现加油站的标志,实在不行就只能动用库存了。
确定好线路,车队的车开始缓缓往后倒到宽阔的地方掉头,再往之前经过的一个路口开。
县城通往下面乡镇的路都是双向车道,却有种越来越窄的感觉。
但有一点比较好的是,这路上废弃的车辆不多。
若不是车队的车体太过庞大,压根不用清理路面都能通过。
事实证明,方伊人还是有点子女主光环在身上的。
眼看车就要没油了,路边竟出现了一个在地图上完全没有显示的加油站。
这谁能想到!
不用动用库存方伊人还是挺开心的。
这些不可再生的资源用一点就少一点,加油站里的油不用就浪费了。
孟兮无的想法和她一样。
在朱迪斯询问是否将车开进加油站时,他果断给出了肯定答案,同时提醒大家注意警戒。
从地图上来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子。
不管那村子死人多还是活人多,总归不会悄咪咪的。
地方偏一点也有偏一点的好处,至少不会像市区,只有汽油加油机。
朱迪斯将车开进加油站,缓缓停在了柴油加油机前。
朱思源第一个跳下车查看加油机的情况。
“竟然有电!”
“有电?”周扬慢了一步,手摸向了腰间的枪。
“先加油,我警戒。”朱迪斯打开了一点窗户,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外面,一旦发现威胁立马开枪。
“好。”
朱思源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用钥匙打开了房车的油箱盖。
就在他将油枪塞进油箱口卡好时,一群举着各色工具的人从加油站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拦在了车前。
领头的中年男人还特别中二的叫着口号。
头头:“此路是我开!”
跟班:“我开!”
头头:“此树是我栽!”
跟班:“我栽!”
头头:“要从此路过。”
跟班:“要路过!”
头头:“留下买路财!”
跟班:“留买路财!”
“……”
这台词也太老土了!
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朱思源只觉得头顶飞过六只乌鸦,呱呱呱的。
他‘嘁’了一声,往前走去。
“你…你干嘛?举…举起手来!”
领头的中年男人见他不退反进,凶狠的挥了挥手里的砍刀。
“打劫不是这么打的。”
朱思源停在五步之外,胖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来,跟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