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后完全可以自豪地说:咱当年也是被庆国公宴请过的人!
当然了,庆修最重要的目的也随之达到。
如今整个长安城都记下了他女儿的生日,怕是以后每当他们提起这些谈资的时候都会回想起来。
这等豪放的手笔就连那些达官贵人们都大为感慨,整个长安城也就庆国功能如此任性了!
…
虽然宴席结束,但李二考虑到庆修的女儿刚刚降生,便也将班师庆功大典向后推迟。
直到三日之后庆修陪伴够了妻女,他才恢复上朝,并且被李二安排了一场规模极其宏大的庆功大典!
这次大典李二当真是给足了庆修的面子,不但文武百官不能缺席,各方面的礼仪和规则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
甚至繁文缛节多的连庆修都开始打哈欠了。
太麻烦!
直到那天花乱坠的典礼逐个完毕后,李二最终才在文武百官面前宣读自己此前承诺过庆修的一切!
“庆国公仅仅以五千精兵,大破岭南七万大军,并短短十五日内拿下岭南,令其完全臣服,为我大唐立下不世出之功!”
“如今岭南平定并且全土归属大唐,但蛮夷之风仍然极深,需要擅长治理者将其梳理,则由庆国公暂替岭南王头衔,五年之内岭南大事小情均由庆国公打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当场为之哗然。
虽然庆修只能身在长安遥控岭南的一切事务,但他的掌控权限也完全不亚于当初的冯盎了。
这是刚打垮一个岭南王,又重新扶起来一个岭南王,朝廷五年之内仍然不能对岭南插手。
“不过以庆国公的功劳,和他这一战所动用的资源来看,陛下给他这种封赏也并不算过分。”
“我还听说岭南五年之内的税收至少有四成都要交到庆国公手里,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封赏给的确实不浅,但是庆国公为陛下分了多重的优啊!”
群臣们低声议论,他们当中羡慕嫉妒者自然是不少。
当然,也有发自内心为庆修感到高兴的,尤其是老程、长孙无忌等人。
长孙无忌心里还骂自己不开眼,出征前还一度以为庆修这一战必败。
现在看来真是实力打脸啊!
“怎么样,老秦,老程的眼光没错吧,如今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们这些老家伙比不了了!”
程咬金感慨万千的对秦琼说道。
“确实…唉,其实就算我们不老,也不可能做得出庆修这样的功绩。”
已经是苍老不堪的秦琼听闻此言很是伤感。
自从玄武门之变后,秦琼身体忽然衰老得极快,别说是领兵打仗,如今就连骑马披甲都成了极大的负担。
看到庆修如今这般春风得意,他实在是怀念自己当年不断四下征战的岁月。
当然,一向和庆修十分不对付的高士廉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数次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了。
现在可不是和风头正盛的庆修当面对垒的时候。
随后李二又是宣读了一长串对庆修的金银赏赐,不过这些东西庆修一向都是选择性无视。
没办法,他的钱太多了,现在听到这些数字都麻木!
“陛下,此番出征也并非是我一人功劳,那五千精锐战士为国死战,也都应当重重奖赏。”
“尤其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军官率军冲锋,开战时都必定身先士卒,若非他们帮忙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拿下岭南。”
庆修又适时献上一本名册,那名单中所写的都是他在此战中所看中的、军官、将领。
“请陛下予以提拔!”
李二闻言顿时大喜,他知道庆修一向眼光独到,若是能被他所看中的将帅将来必定是可塑之才!
那名单拿在手里他不过是扫了一眼,便下定决心将其每个人都好好封赏。
这些人当中有的是底层将领,也有籍籍无名的士兵,庆修在抵达岭南之后的每一次战争以及行军都仔细观察过这些人。
草拟这份名单时连庆修自己都惊讶,这大唐军中有能者竟然如此之多!
眼看庆修得了如此重的封赏,大家也都明白这其中的含金量不小,因而大多数都是敬佩的恭维、附和。
至少他们自认换做自己,就连海口都不敢夸下,更别提像庆修这样用五千士兵就轻易灭掉一国!
但偏偏是这气氛逐渐上升的朝堂,还是有人不长眼跳出来当靶子。
“陛下!臣认为庆国公虽然有功于社稷,但其功劳并不值得如此赏赐,实在是太过!”
一向脑子只有一根筋的魏征竟然又在这时站出来,固执己见!
此人一开口,朝堂上马上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诧异的看着这冒出来当靶子的魏征。
这老小子拆台还真是不分场合啊!
要知道他这么一开口可不仅仅是数落了庆修,还连同李二也一并给骂了。
李二不想与这个二杆子多废话,只是轻咳一声,“爱卿从未上过战场,不知这一战的艰辛。庆国公得到的封赏并不为过。”
李二是在暗示魏征见好就收,但这显然不符合他一根筋走到头的性格。
魏征仍然执拗的说道:“您赏赐给庆国公金银、封地那自然都是理所应当,可是给予其五年的假岭南王、并且掌管岭南各种大小事务,这着实不妥!”
“有何不妥?”李二皱起眉头。
魏征不紧不慢道:“朝廷动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竭力收回岭南,其目的便是为了将其永并疆土中,再不生出任何叛乱,让岭南人永受我教化。”
“如此便更应该取消掉岭南王这一头衔,彻底打消岭南人对冯氏的一切不切实际幻想。”
说到这里,魏征还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庆修,“如今不但保留下这一头衔,甚至还让岭南五年内一切官员任免、大小政务全部交由庆国公一人掌管。”
“如此怎能让岭南逐步接受朝廷王化并且永不复叛?”
他这话的意思非常难听,明摆着就是信不过庆修,怕他和当初的岭南王一样。
把岭南治理到又割据一方,那朝廷今日的一切付出不都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