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娄大娘得知若娘曾做过花娘,觉得不大妥当。
“小姐,蓬莱阁是您的产业,这掌柜的也得是心腹才行。这女子年纪与田夫人相差无几,又是在那种场所摸爬滚打过来的,心计非常人可比。”
江清婉知道娄大娘都是为她着想,世人常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烟花之地的女子,既不受男人重视,也不被女人接纳,能信的只有手里的银子。可她也忍过、痛过,若有选择,谁愿意是这个活法?销魂窟背后的,永远是女子的眼泪。
“京城鱼龙混杂,在这开店,掌柜的必须得有眼力、有魄力。就像娄大娘说的,若娘姐姐能够在花楼混到现在,自然是有些本事,我与她在隆安相处过一段时间,热情爽朗,不卑不亢,让人心里很舒坦。我相信凭她待人接物的态度,蓬莱阁不会没有回头客。”
江清婉转动着指尖的棋子,道:“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重头开始。蓬莱阁便是她新日子的开始,若娘姐姐不会毁了它。”
在花楼混到现在,不过是比其他人的日子好过点罢了。无儿无女,名声也不好,再蹉跎几年,日子如枯井般,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现在江清婉给了她一个新身份,若娘感激都来不及。况且京城是新的天地,若娘无依无靠,也没有生反心的资本。
娄大娘反应过来,也宽了心。
次日清晨,江清婉还在床上浅眠,容氏便怒气冲冲的踏进了蘅芜院,恨不得脚下的土地都要跺个窟窿。
“逆女!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大错!竟敢糟践皇家赏赐之物,你是想害我们侯府上下不得好死是不是?”容氏指着江清婉的鼻子骂道,“还不快快更衣,跟我到老侯爷、老太太那认错!”
柚儿见容氏情绪激动,默默活动着全身关节。
只要有她在,别说什么老爷太太,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动她家小姐一根汗毛。
江清婉轻拍了拍炸毛的柚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容氏,更是把她气得跳脚。
“既然知道我要更衣,容夫人还不出去?”
“你!孽障!”容氏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一会儿就算是要打杀了你,也休想我替你求情。”
江清婉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反问道:“容夫人何曾替我做过什么?再争执下去,恐怕老太太就要派人来催了,容夫人还要说吗?”
容氏转身便走,只丢下一个冷硬的眼神,“死鸭子嘴硬,到了老太太那,我看你怎么办。”
江清婉简单束起头发,换了件外衣,便去了慈安堂。
今日的架势摆的很足,老侯爷、老夫人阴着两张老脸,江政和江衍朝父子俩也是摆着臭脸,就等着她来问话呢。
江蔓瑶就不同了,她眼睛泛红,左看右看,嗫嚅着:“依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查得太清,反而伤了一家和气。九皇子那里,我日后会找个机会,向他求个情的。”
老太太欣慰地说:“瑶儿放心,有祖母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江蔓瑶感动得伏在老太太肩头,两眼汪汪。
“跪下!”江政见江清婉进来,怒拍桌案。
江清婉像是没听到,一动不动。
“二丫头,我且问你,九皇子送蔓瑶的金鲤哪儿去了?”老太太也心急如焚地问着,“是不是你拿走了?”
“什么金鲤,我不知道啊。”江清婉茫然的摇头,“昨日江韵馨要看,我们都没见着呢,我又怎么会知道金鲤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