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男人拱手行礼后这才开口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城西银贺堂的老板,前几日有一位小姐来买砒霜,所以便记录下来,特意询问了一下它的用处!那小姐说是家里的老鼠多,所以草民没多想便给她了!”
听到男人的话,慕容博点了点头提醒道:“是在场的谁呢?”
“是她!因为那天只有一人,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认错的!”男人巡视了一圈,在崔文文那里停下,直接指着崔文文一脸坚定道。
众人听到后,一片哗然,而此刻崔玉龙则是一脸愤怒的起身,刚要训斥,只见崔文文对着崔玉龙摇了摇头,直接站起身来到慕容博面前,一脸平静的问道:“我承认是我买了砒霜!”
听到崔文文的话,不仅崔玉龙愣在原地,就连秦冉冉此刻也震惊的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她这么快就承认了。
“确实如老板所说,我确实买了砒霜,我也确实用于那些老鼠身上,毕竟我怕这国子监里有老鼠,我身边又没有婢女帮忙,所以只能药死它们!难道这就是大人的证据?况且我与姐姐虽然不和,但是不至于杀了她吧?我一向都得父母宠爱,我又什么原因能够对姐姐下手?”
慕容博见崔文文一脸平静,冷笑道:“若是说你是崔晓晓呢?”
这句话直接让众人惊恐的瞪大双眼,崔文文内心一颤,强忍住内心的惶恐反问道:“哦?大人说我是谁?就是谁?”
“证据便是你手指因为常年练琵琶而磨成的茧!而且你左手的手心有两处茧是因为长期被崔文文支配干活,毕竟在她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婢女,你之所以只是左手手心有,是因为你习惯左手,这习惯也是崔文文所没有的,你在评比这天因为崔文文让你与她互换身份,所以便做了这个计划,彻底取代她!”
“你……”崔“文文”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慕容博,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发现,崔玉龙见崔文文不说话,连忙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崔文文面前,始终不敢相信,他那一向懦弱的女儿会做出这件事。
“你……你怎么会杀害你妹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崔玉龙从她慌乱的表情便知道,一切都如慕容博所说。
只见崔“文文”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崔玉龙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崔晓晓此刻彻底看透了一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状,连忙后退,生怕崔晓晓发疯伤害他们。
只有秦冉冉站在原地,有些心疼、惋惜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瘫坐在地上发狂的崔晓晓。
“如今我是崔文文您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崔晓晓的时候,也就算了!看来……看来她说的对,我们虽然长得一样,可我永远成为不了她!”崔晓晓双眼红肿看向崔玉龙喃喃道。
“孽女!真的是作孽啊!到底我是做了什么啊!”崔玉龙悲痛的仰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壮汉也有脆弱的一面,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崔晓晓此刻却变了脸,一脸愤怒的指着崔玉龙怒斥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若是你们能够理解我,分一点宠爱给我,在我受到崔文文欺负的时候,能够为我做主,一视同仁,又岂会将我逼上绝境!”
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的眼睛此刻紧盯着崔玉龙,仿佛要看透他内心所想,后者始终摇着头,不肯开口。
秦冉冉知道,这一直是崔晓晓的执念,若是不解释,怕是要带着遗憾入牢,于是便对着崔玉龙提醒道:“这一切还是说出来吧!想必她想要个答案!”
崔玉龙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处于癫狂的崔晓晓,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你母亲在生下你之后便晕过去了,产婆说文文怕是保不住,所以建议保住你母亲,给她喂了药这才让你母亲醒过来,她却说什么都要生下文文,而那个药能保住你母亲,对于文文伤害很大,所以……”
顿了顿,崔玉龙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准备放弃文文,却发现文文嚎啕大哭,我们又惊又喜,所以一直以来处处对她偏爱,其实……其实她还剩下一年的寿命,她是为了你母亲,寿命才这么多短的,为父只希望在这几年对她好一点,她走了后,我们再补偿你,却没想到……”
“不会的!这不会的!你骗我!你们就是偏爱她,你们心中只有她!那当初为何不让我替母亲承受一切!为何要让我这些年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父没有骗你!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没想到竟然让你变得如此偏激!我真的错了!全是我的错啊!晓晓!”
崔玉龙直接上前抱住崔晓晓,而崔晓晓也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关爱,但是她并没有开心,反而是带着一丝嘲讽,直接推开崔玉龙。
“我不后悔!我就是要杀了她,谁让她这么对我,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哈哈哈!都死!都给我死!对我不好的都死!都去死!”说到最后,崔晓晓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人是目的而非手段,不是以暴制暴,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其实我……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丰富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懂得拒绝,做自己想做的事!受害者很容易变成施暴者,施暴者也有可能曾经是受害者,这样的事太多太多!真是可惜,你明明可以变得更加优秀!”
说到最后,秦冉冉看向学堂外,只见一直看着自己的夜寒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对着她点了点头,秦冉冉连忙收回目光。
听着秦冉冉的话,崔晓晓像泄了气的皮球,看了一眼慕容博,直接提醒道:“带我走吧!我认罪!”
崔玉龙在崔晓晓被带走之前,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后者诧异了一下,连连摇头,任由慕容博带她离开。
崔玉龙则是让人抬着崔文文的尸体出了国子监。
一时间,凶手被抓,众人回到座位上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