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飞驰,疾如星火。
伴随着嗒嗒的蹄声,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在西夏官道纵马狂奔。
“贼子休走!”
一声断喝声中,官道旁一袭道袍飘然而来,宽大的双袖如同巨大的鸟翼,行动迅捷却无声无息。
“好俊的轻功!”
见这一手漂亮的轻功,天山童姥也忍不住出声赞叹。
那人轻轻落地,立在官道正中,挡住二人去路,左手铁牌,右手雷公挡,慕容复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雷电门掌门人九翼道人。
“闪开!”
天山童姥人狠话不多,伸出细嫩的小手指着九翼道人,语气满是不悦。
九翼道人没有回应,直接摆出一个起手式,回以刀兵。
“这群苍蝇真是烦死了!姥姥很生气,你这是逼着姥姥杀人!”
天山童姥正要出手杀人,突然感到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回头一看,正是慕容复。
她数十年来守身如玉,除了师父师弟,几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人,和武林上的名宿相交,也仅仅是切磋武功。
像这样被男人捉住手腕,肌肤相交,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心神一荡,脸上飞上两片红霞。
“你……你做什么?”
慕容复见她这娇羞的模样,也是一愣,连忙道:“巫姐姐,莫要冲动,这是自己人!自己人!”
九翼道人听闻此言眉毛一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喝道:“少来套近乎,谁跟你是自己人?”
慕容复揭下面巾,策马上前,俯身道:“九翼道长,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认得在下了吗?”
九翼道人也已经看清了面前那张俊朗的脸,满脸煞气顿时烟消云散,笑容逐渐祥和乃至有些谄媚。
“啊呀呀呀,是大人您呐!您这是……”
他看了看后面的天山童姥,笑嘻嘻道:“这位可爱的女娃娃,莫非是大人的妹子?真是美若天仙!嗯,美若天仙!”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问道:“这是谁?为什么会来追杀我们?”
慕容复笑道:“你隐世不出,可能有所不知,这位便是西夏雷电门掌门人,人称‘雷动于九天之上’的九翼道长!”
嗒嗒嗒……官道上烟尘阵阵,是十几名一品堂高手骑马追逐而来,慕容复再度将面巾围上,道:“烦死了,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
九翼道人笑了笑道:“大人不必忧心,属下替你料理了他们便是!”
慕容复道:“也好,打晕即可,不要伤他们性命!”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品堂追兵便已人仰马翻,九翼道人的蜀道难牌法和雷公挡法显然已经更上一层楼,隐隐有一流高手的迹象。
他拍了拍手,得意的向天山童姥道:“确切的说,在下乃是李大人麾下第一高手,雷电门舵主九翼道人!”
天山童姥点了点头,昂首挺胸道:“武功也算马马虎虎,勉强能看!”
她看了看慕容复道:“这么说,这是你收编的江湖门派了?”
又扫了一眼九翼道人,冷哼道:“这牛鼻子鬼头鬼脑的,我看着不像个好人,还是杀了吧!”
九翼道人强忍怒气眉毛一竖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大人的妹子不与你为难,我怎么得罪你了,怎么老是教唆大人杀我?”
他嘀咕道:“小小年纪便要打要杀,恁的心狠手辣!”
慕容复一脸黑线,心道你可别说了,若是激的这小姑奶奶不高兴了要杀人,连我都挡不住,你小命可就搭进去了。
他挡在二人中间,冲着天山童姥道:“巫姐姐,这好好的,为什么要杀小弟的下属?没理由啊!”
天山童姥道:“弟弟你年岁太小,不知道这江湖险恶,从前谁若是得罪了我,我一定是要灭他满门的!”
“近些年来,不知为何有些心慈手软,对他们动了恻隐之心,你也看到了,我的慈悲换来了什么?赤焰门竟然要联合龙虎山杀我!”
她催动真气,正色道:“弟弟你涉世未深,要听姐姐的,姐姐是不会害你的!除恶务尽,把他抹杀掉姐姐才安心!”
九翼道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又是姐姐又是弟弟的,反正主题就是要不要杀自己,他本来不以为意,可现在那小丫头浑身真气带动着罡风,恐怖的气息压制的他浑身战栗。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是那样的近。
慕容复生怕天山童姥弹指抹杀九翼道人,赶紧拉住她的手腕,急火火道:“你不放心他,也不用杀掉吧!咱们控制住他不也很好吗?”
天山童姥眨巴眨巴眼睛,认真道:“你这个想法我也试过,只不过我医道一途涉猎不深,断筋腐骨丸始终配置不出合适的配比,喂别人吃完没俩月就死掉了,不能长期控制!”
她转过头来,平静而又认真道:“还是杀掉好!”
慕容复彻底无语了,急道:“断筋腐骨丸不行,那不是还有生死符吗!用生死符控制他们,效果不是更好?”
天山童姥歪着头疑惑道:“生死符是什么东西?不懂!”
慕容复哑然,大脑飞速旋转着:什么?天山童姥不知道什么是生死符?难道她此时还没有掌握炼制生死符的法门。
那我慕容复,岂不是这世间唯一知道生死符秘密的人?
啊哈哈哈哈哈!
高兴了没一会儿,慕容复便醒悟过来,按照发展进程,天山童姥早晚是要发现生死符的秘密的。
反正生死符是克制不住身怀北冥神功的慕容复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
这可是天山童姥的人情,跟她套好近乎,那可是一大强援!
说不定还能攻略她,毕竟萝莉有三好,身娇体软易……
不不不,不行,她身体如幼女,年纪为老媪,这……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男人变态一点怎么了!
怎么了!
天山童姥看着慕容复俊朗的脸上,笑容逐渐猥琐,嘴角还流出晶莹剔透的口水,不禁有些恶寒。
她望了望四周,嘀咕道:“怎么……突然有种危险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