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明教教主李思周,叛教投敌,已经归顺雍王赵颢!”
“李思周拒绝整编,是因为朝廷已经封赏他为淮南西路安抚使!”
“李思周卑鄙无耻,卖友求荣,用兄弟们的性命换高官厚禄!”
……
摘星子、狮吼子、摩云子、追风子、出尘子五人被挂在河边大树上,对着对岸西明军不断的喊话,字字戳在四大将军的痛点上。
西明军一片哗然,乱做一团,叫嚷声、碰撞声相互交织,兵器碰撞,人喊马嘶,已经到了炸营的边缘了。
李大眼和王秃子凑到教主王半两身旁,骂骂咧咧道:“教主,李思周他娘的果然有问题,高官厚禄他享受着,送死咱们兄弟们去,这王八蛋是拿咱们当枪使啊!”
王半两安抚二人道:“事情还不知是真是假,星宿派这群软骨头被俘虏了,这话兴许是东明军逼着他们说的呢。”
李大眼瞪着牛眼,怒道:“这还能有什么假,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咱们四家分舵合并归一的事都已经谈拢了,那李思周为什么突然变卦?还撺掇着咱们也落了个背信弃义的名头!”
王秃子也附和道:“是啊教主,你想想,如果不是已经投靠朝廷,他李思周有那么大胆,敢把府邸安到濠州城去?”
王半两若有所思道:“听你们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难怪!难怪这狗东西非要让咱们主动出击,这是想借刀杀人啊!”
西明军营地里的骚乱越开越大,淮南明教中已经有多个香主坛主纠结起教众,将四大将军的营帐团团围住,要求他们给个说法。
“司徒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主公他在哪里,兄弟们要个说法!”
“对!濠州城那是官兵的地盘,主公为什么住到了那里,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徒镇扯着嗓子怒吼道:“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吗?人家随随便便一句话你们就信了,就敢攻击我的帅帐吗?”
一个香主上前道:“司徒将军,属下们哪敢造次,只是事情确实蹊跷,我们已经数月未见主公了,他一个人躲到濠州城算怎么回事?”
司徒镇怒道:“放肆!主公的行踪也是你们可以打听的?速速退下,否则军法从事,执法队何在?”
帅帐后面涌出数百名刀斧手,将闹事的香主和教众团团围住,刀锋森然,发出冰冷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向着他们砍下。
那名香主道:“怎么?司徒将军,现在就要对自己的兄弟们挥刀了吗?我们只不过是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司徒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声道:“征南堂香主聂云犯上作乱,按教规杀无赦,其麾下教众同罪论处!执法队,杀!”
杀气腾腾的执法队,随着司徒镇一声令下挥动刀斧,将征南堂上百名教众屠戮一空,这些虔诚的明教教徒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屈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下。
围观的明教教徒赶忙作鸟兽散,各回营垒,司徒镇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们这些下贱货色,也敢来质问本将军?”
他冷哼一声道:“传令兵!传我军令,各堂各坛,所有教众全部向前突击,攻击敌军阵营,今日务必将东明军拿下!”
他又对执法队的刀斧手号令道:“执法队殿后督战,谁敢退后一步,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淮南明教数万教众被驱赶到正面战场上,被迫拿起武器,向着五行旗进军,李思周之心,路人皆知,他们内心既恐惧又怨恨。
河对岸的是乌泱乌泱的五行旗,他们衣甲鲜明,严阵以待,霍山与五行旗掌旗使站在最前头,双手十指相交,做火焰升腾状,口中吟诵着明教的经文。
“焚我残躯,熊熊烈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圣洁的诵经声传遍整个密林,西明军教众无不动容,心中也跟着默诵着经文。
“西边的弟兄们,我们都是明尊座下弟子,本该是一家人,本该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可是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在这里刀兵相向,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霍山运起真气,朗朗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着。
“我是波斯总教派来的圣使,为中土明教带来了至高信物圣火令!圣火令那是什么?那是总教的谕令,是明尊的象征,你们的教主李思周见圣火令而不从,他还是明教的教徒吗?”
霍山运转起圣火令神功,六枚圣火令从腰间飞出,凌空旋转。六枚,已经是他能同时祭出的极限了!
“淮南明教李思周,背弃明尊投靠朝廷,甘愿做鱼肉百姓的帮凶,赵宋王朝的走狗,他这弃明投暗的不耻行径,明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们愿意和他一同叛教吗?”
淮南明教中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不愿意!不愿意!”
霍山道:“明尊圣火令在此,凡我明教弟子,肯痛改前非、弃暗投明者,悉数宽宥,赦其无罪!”
司徒镇发觉事情不对,赶忙催促督战队道:“执法队,快上!杀了这群乱党,等他们倒戈一击咱们就完蛋了!”
霍山也听到了司徒镇的话,高声喊道:“李思周及其四大部将,阴谋作乱,投敌叛教,十恶不赦,兄弟们,回过头去,砍下他们的头颅,作为你们弃暗投明的投名状!杀!”
王半两带着两大健将,早就已经埋伏在帅帐两侧,只听他一声令下,教众们荷刀带甲冲进帅帐,将刀架在四大将军的脖颈之上。
司徒镇壮着胆子喝问道:“王半两,你要做什么?李教主可是咱们的盟主,你背弃同盟,李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王半两高高举起手中的环首刀,挥刀向下狠狠一劈,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
“他妈的,都到这份上了还敢威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