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在姑苏参合庄享受了几天惬意的时光,便又要踏上征途,他还有太多的谜题要解开,还有太多的事业要去闯荡。
人,可以享受安逸,但绝不能沉溺于安逸之中,那会消磨掉英雄的斗志,摧残豪杰的精神。
他用两个条件换取了无崖子数百年的真元,经过净化融合,他体内的北冥真元已经混元如一,将小无相功真元紧紧包裹在中间,像煮熟鸡蛋的蛋清包裹着蛋黄一样。
随着功力的精进,他越来越发觉北冥真元和小无相真元其实就是近乎相同的两种真元,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们泾渭分明不能相融。
拿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自然就是要帮人家办事了,慕容复思忖着答应无崖子的两个条件,琢磨着先从哪件事办起为好。
对无崖子来说肯定是找天山童姥最为重要,这关乎他的性命,但是这也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毕竟当年无崖子和李秋水私奔,坑的最惨的就是她这个大师姐。
按照他对天山童姥的了解,她作为逍遥派的大师姐,因为师弟师妹的背叛而心狠手辣,因身如女童的残疾而性情乖张,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女孩,在生活的摧残下没有了女孩的天真,只有手段的残忍。
她用“生死符”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她用一切想得到的酷刑,来折磨他们,控制他们。天山童姥成了人们心中敢怒不敢言的“女魔头”,她与师妹李秋水的争斗也从来没有间断过,一直活在自己的仇恨里。
这样一个仇怨到近乎变态女人,与其说是在和师妹李秋水争夺无崖子这个情郎,倒不如说是在争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秘密,她练习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最核心的部分,受到的反噬也最为严重。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三十年返老还童,这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但是返老还童带来的反噬就是功力尽失,和永远长不大的身体,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缺陷
只有抢到无崖子,才能得到神功的秘密,才能让自己摆脱痛苦的深渊。
尽管慕容复的功力已经冠绝武林,但是面对天山童姥变态的武力值,他还是没有绝对的自信能够胜过她,李沧海的小无相功和无崖子的北冥神功,在不老长春功的主体功法面前,还是很不自信的。
慕容复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种好东西,他早就垂涎三尺不容他人染指,和天山童姥这样深不可测的对手,去抢这样一个好东西,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是极其不明智的。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他一定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后,再着手去做这件事,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白白飞走。
想明白这件事,慕容复的思路就开阔很多了,既然要把找天山童姥救无崖子这件事排在第二位置上,那么首要的事情肯定就是杀丁春秋了。
跟去灵鹫宫找天山童姥相比,这个任务可就简单多了,丁春秋虽然凭借化功大法在江湖上闯出来一番名堂,但这破武功跟北冥神功相比,连提鞋的格都不够。
杀他!易如反掌!
慕容复打定主意,便立即叫来公冶乾,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公冶乾执掌整个参合庄的情报密谍,打听丁春秋的下落再合适不过了。
“公冶二哥,你发动咱们参合庄在大宋的所有三等密谍,速速查探星宿派丁老怪的下落,这个嚣张的老东西,本公子要活劈了这老贼!”
慕容家的密谍情报网已经建立的相当完善了,他家干的是密谋造反的勾当,造反可不是无本买卖,那是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支撑的。
所以慕容家除了专修武道外,历代家主对于理财之道也极为擅长,慕容家几代积累的财富,除了庄田之外,各种各样的铺子,利用这些铺子,他建立起了强大的情报系统,将密谍人员分为一二三等。
其中第三等密谍人员是最多的,那是他安排公冶乾安插在各大酒楼、客栈之间的眼线,寻找丁春秋这种琐事,出动三等密谍就足够了!
公冶乾效率还是很高的,他并没有让慕容复等太久,就将丁春秋的有关消息送上了慕容复的案头。
“什么?丁老怪来江南了?”
慕容复阅罢情报,拍案而起,道:“这家伙还跟明教牵扯到一块了?真踏马是个搅屎棍子!”
公冶乾拱手沉声道:“公子爷,这个大云光明教几十年来一直四分五裂。前段时间来了个波斯鬼佬,好像是从明教总坛带来了什么圣物,以圣物之名,发动统一教会的斗争。”
慕容复知道他说的是霍山,便继续问道:“现在明教统一的怎么样了?霍山那鬼佬我跟他交过手,武功着实不赖,办这点事应该不难!”
公冶乾笑了笑道:“公子所言极是,那霍山的确是个奇才,短短几个月就将福建、浙东十数家明教分支统一起来,如果不是丁老怪和朝廷从中作梗,恐怕明教早就完成一统了。”
慕容复惊异道:“什么情况?这江湖门派的纷争,怎么还和朝廷扯上关系了?”
公冶乾回答道:“主要原因就是这明教实在太能折腾了。前两年北方明教频频杀官造反,虽然都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在这些官老爷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是如果集中镇压的话,明教必然抱团作乱,不如这样分而化之更为妥帖巧妙些。”
慕容复沉思片刻道:“明教这些苦大仇深的黑道人士,向来仇视这些贪官污吏,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杀官造反,怎么还会跟朝廷合作呢?”
公冶乾道:“公子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东部的浙东、福建明教和西部的淮南、江东明教发展截然不同,尤其是以淮南明教最为突出,他们偏安一隅,听说主要首脑已经偷偷接受朝廷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