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求讲完理论后,开始教冲泡方法,由于红茶昂贵,大家先用清水练习,沈无求做了三次示范后,就带着大家一起练习。
沈无求走下讲台,到每个人的茶桌前仔细地教导指正。不分尊卑男女,他都认真教授。碍于身份,除了孙大人家的女眷外,其余人有不会的,他都手把手教授。
梅娘不愧是孙大人宠爱的人,心机通透。每次沈无求教导旁边的人她都认真地观摩,又虚心地请教沈无求,很快就学得十分熟练。
经过上午的练习,大家都能按照顺序流畅地操作了。古意风大方地贡献了半斤红茶,让大家实际操作一回,顺便也让大家品一品红茶到底是什么味道。
中午休息时间到,沈无求父子俩和陆老古意风都要去玉家老宅赴宴,大家上了古意风的豪华马车,一同去玉家。
玉尚书家祖籍正是相州,当年玉尚书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没有。是他的姨母周老夫人,力排众议卖掉自己陪嫁的十亩良田资助他。如今玉大公子回乡,也是为了给周老夫人贺六十大寿。今天晚上参加了周老夫人寿宴,玉公子一家明天就要启程回京。
历史上唐朝的都城在西北的长安城,天启朝的京都则不同,在江南的天京城。此去京城大约需要七八天时间,明天初八了,抓紧些还能赶上回家吃中秋晚宴。
玉公子常年在京都生活,与今日宴请的几位客人都不熟悉。加上大家下午都还有事要忙,就没有喝酒。玉公子应该是不善言谈的,除了再三感谢诸位赏光,就是感谢沈家父子,一餐饭吃得有点不尴不尬的。陆老等人知道他下午还要赴周家的寿诞,没多耽搁,宾主双方客客气气吃完午饭,告辞离去。
下午的茶艺课进行得很顺利,沈无求将沉底香的冲泡方法教给大家,下课后由古意风坐东,陆老同行,在醉仙楼给沈氏父子践行。
几杯酒下肚,古意风微醺,他揽着坐在他旁边的沈无求的肩头,凑近他耳边道:“兄弟,哥哥我两年后能不能当上古家商铺的老大可全靠你啦!”
原来古意风的父亲古二爷有意将古家在相州的生意交给别人管理,他要进京去发展,为将来古大爷进京为官打下基础。古二爷的庶弟古四爷蠢蠢欲动,也要争取相州商铺的经营权。
古老太爷疼爱嫡长孙,也疼爱这个只比嫡长孙大两岁的老来子。没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于是他提出让他们俩各管一间铺子,三年为限,谁能使铺子利润翻一番,谁就能得到相州商铺的经营权。如今时间已过一年,两人尚分不出胜负。
陆老不理会喝醉的古意风,对沈锯道:“沈老弟,下回来,你们一定不要忘了去我家啊!”
沈锯笑道:“放心吧,我一定带着无求去拜访您老,还给您带茶叶。”
“一言为定!”陆老拍着沈锯的肩膀也笑了。又对沈无求道:“你课上得不错,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语言通俗易懂,很好。若以后书院开设茶艺课,我叫陆峻聘请你做先生。”
沈无求摆摆手:“我年纪小,资历浅,在茶楼随便教教还行,哪当得起去学院教授?!”
几人接触了两天,都熟识了,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约好了下次送货的时间。
大家酒足饭饱,说笑着一起走出酒楼。刚想互相道别,忽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众人身旁一闪而过,后面有人追逐,有人大叫“抓住他,他是小偷!”一行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人都已窜出两丈开外。
说时迟,那时快,沈无求运气腾空,如疾风扫过般,只一瞬便追上了那小偷儿。小偷拼命挣扎,被沈无求一个擒拿手制住了,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沈无求一看,那小偷竟是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枯瘦男孩。
古意风都看呆了,他没想到啊,这沈小郎居然身手不凡,他喃喃道:“不简单啊,不简单!”真庆幸自己与他们交好了,都不知道这沈小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那位失主气喘吁吁地赶上去,对沈无求道:“谢谢小郎君,他偷了我的钱袋。”
失主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他道:“我是附近乡下的泥水匠,今天拿结了两个月工钱,得了五两多银子,想着买些糕点回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没想到钱袋被这小贼偷了。
我的钱袋是我家娘子用我这件衣服的碎布头做的,你一看就知道了。里面有一锭五两的银子,三钱碎银,还有大约五六十个铜板。”
沈无求空出一只手,搜一搜那小偷儿身上,果然找出一个与壮汉衣服的布料相同的荷包。将钱袋递给赶上来围观的古意风,示意他点一点里面的银钱,古意风倒出荷包里的银子数一数,和壮汉说的数额相符,这钱袋无疑是他的了。
古意风将钱袋递还给壮汉,壮汉连声道谢。他伸腿踹了那小偷儿两脚道:“我要把你送官,抓到牢里去关着。小小年纪不学好,让牢里的犯人好好教你做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