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贫困的妈妈在起床。
羊蜜假装睡去，故意发出细弱的呼吸声。
羊贫困的妈妈去小屋叫醒了羊贫困的爸爸。
两人借着月光，来到大门前，在一处较背的地方，大意的站着。
羊蜜也起了身，躲在大屋门口。
夜里很静，他们两个声音很小，羊蜜却仍能听到。
还没说话，羊贫困的妈妈就哭了。
“哭什么哭，烦不烦？”
羊贫困的爸爸嚷她。
羊贫困的妈妈停不下来，小声试探道：“孩子他爸，我看贫困这个老师，人很好，对贫困也不错。你说，要不还让孩子去上学吧！”
羊贫困的爸爸脑子都是懵的，他怎么能分不清好人坏人。
但上学可不是两个嘴唇一碰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们祖祖辈辈在这个大山中，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去过。
羊贫困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考出去的孩子。
当初上学的时候，是村里边一户一个鸡蛋，一户一把干草，才凑够了贫困的学费和生活费。
对于极度穷困的人来说，知识是最豪华的装饰品，也是最昂贵的。
整个村庄的人，都对知识抱着极大的虔诚和敬畏。
但他们也懂一个道理，那就是昂贵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羊贫困的父母，何尝不想给羊贫困一个可以自由自在学习的环境？！
羊贫困的爸爸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咱们拿什么让孩子去上学？邻居们已经帮咱的够多了，咱们不能再继续欠他们，咱们还不起的。”
羊贫困的妈妈抹着眼泪，道：“那就让孩子一辈子跟着你在山里种地？”
羊贫困的爸爸蹲了下去，良久都未曾开口说话。
羊蜜等得都有些困了，转身欲要再去补觉。
这时，羊贫困爸爸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无奈道：“明天先把老师送走再说吧，我尽量想想办法。”
羊贫困的妈妈又哭了。
她恨自己，恨这样的选择。
要么是在逼自己的孩子，要么是在逼自己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一个人在被逼迫。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羊贫困的妈妈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她绕着村子转了一大圈，敲响了很多人家的门，终于借回来了一点碎肉。
她还不起。
他们也知道她还不起。
但一听到是孩子的老师，不辞辛苦从大城市里跑来看孩子，淳朴的村民全都拿出了自己仅有的存货。
有人兑了一把盐，有人兑了一把辣椒，有人兑了一把香菜……
羊蜜是被香味诱醒的。
她走出大屋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
上面升腾着热气，羊贫困的妈妈蹲在地上，正在填薪。
羊贫困的爸爸一脸愁容，看到羊蜜后，瞬间就变成了笑脸。
羊贫困兴奋的绕着锅台转，看到老师后，瞬间却害羞起来，停下脚步低着头。
羊蜜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知道，这样一顿饭，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过年。
他们拿出了一年中最豪华的饭菜，来招待自己。
虽然对生活在大城市里的自己来说，甚至还不如下一次普普通通的馆子。
但是，这顿饭却不是能用物质衡量的。
这里面融入着最淳朴最敦厚的感情！
光是这份感情，就足以令羊蜜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