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两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看着快步离开的中年妇哽咽地呐喊道:
“麻麻,我不上学了,不要钱了。我可以干很多活,不要抛弃我。”
另一个小女孩同样边跑边喊道:
“麻麻,我是您亲生女儿啊!麻麻,您不要抛弃我。”
中年妇女听到两个小女孩的话,连头都没回,冷笑一声道:
“陈可盺,别叫我妈,你只是没人要的孤儿。你这个赔钱货,死了算了。”
“刘可萱,要你一个女孩子有什么用?就跟着你妹妹在这自生自灭吧!”
两个小女孩纤细的小腿上仿佛装上了小马达,飞快地朝中年妇女跑去,同时继续大声喊道:
“麻麻,您天天打我都行,不要把的丢在这里。”
“麻麻,我是您亲闺女,我可以干很多活,我吃的饭很少,不要抛弃我们。”
中年妇女冷笑一声,令两个小女孩感到刺骨的寒冷。可是两个小女孩并没有停下脚步。
“要你们两个女孩子有什么用?我想把你们卖了都没人买。”中年妇女愤恨地道。
朝远处望去,那是一条宽广的马路,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
马路边,人行道上停着一辆敞篷电动三轮车,三轮车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七八岁左右,看看体型,再看看三轮车的车轮被压了下去。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估计有上百斤吧!
“妈,赶紧走,我要吃鸡腿,我要吃汉堡。”小男孩看向小女孩接着道:
“你们两个没用的女孩子赶紧死了算了,别耽误我吃鸡腿,我还要吃汉堡!”
中年妇女听到小男孩的话,看了看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直接停下脚步,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两个小女孩挥去。
“啊!”陈可盺捂着胳膊大叫道。
“啊!”陈可盺的腿上瞬间露出一道血红色的印子。
“盺盺,盺盺。”刘可萱把陈可盺抱在怀里,死死护着陈可盺。
可是中年妇女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朝刘可萱身上挥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中年妇女看着刘可萱与陈可盺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红印子,把手上的树枝扔到地上。
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就在这自生自灭吧,没人要的赔钱货。”
“麻麻,我不疼,您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
刘可萱看着中年妇女越走越远,眼角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胖男孩捂着肚子,看着中年妇女十分焦急地道:
“妈,我饿了,快点滚过来。我要吃鸡腿,我要吃汉堡。”
中年妇女快步走到电动车旁,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十分宠溺地道:
“乖儿子,咱回家吃鸡腿。”中年妇女顿了顿继续道:
“不能再买汉堡了,妈还没发工资呢。”
刘可萱看着中年妇女骑上电动车,强忍着疼痛朝中年妇女喊道:
“麻麻,不要抛弃我,我是您亲生女儿啊!”
随后刘可萱看向胖子男孩继续喊道:“哥,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中年妇女骑上电动车便直接走了,根本没有搭理绝望的刘可萱。
陈可盺与刘可萱看着电动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
陈可盺身上并没有太多血红印子,不过身上的淤青丝毫不比刘可萱身上少。
陈可盺丝毫没有在意被葎草拉伤的皮肤。(别名:拉拉秧,拉拉藤等)
看着刘可萱,眼眸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十分不甘地问道: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可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轻轻扒开陈可盺身旁的葎草,微微一笑道:
“盺盺,没事的。”说着刘可萱轻轻地扶着陈可盺起身,和陈可盺肩搭肩向前走着。
刘可萱微笑道:“盺盺,咱们先去那大路边,这虫子和拉拉秧(葎草)太多了。”
两个小女孩肩搭肩走到马路边的一块石板上。
陈可盺坐在石板上,看着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那清澈的眼眸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直到刘可萱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噜噜”的声音时,陈可盺笑嘻嘻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白馒头。
“姐姐,这是哥哥早上扔掉的馒头。”陈可盺把馒头递给刘可萱嘻嘻笑道:“姐姐快吃。”
刘可萱下巴垂下,眼睛放大,眉尖微微抬起,显得十分惊讶。
“姐姐,我裤子大。”陈可盺拍了拍自己又脏又旧的裤子道:
“姐姐昨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有吃东西,肯定很饿了。”
刘可萱看着有些脏了的馒头,兴奋地道:“太好了盺盺,咱们一人一半。”
“姐姐先吃吧,我早上偷吃一个馒头呢。”
刘可萱没有再说话,接过陈可盺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可盺看着刘可萱狼吞虎咽的样子,面带微笑。
之后陈可盺抬头看着那宛如水晶圆盘一般的蔚蓝天空,眼眸中依然透露着绝望。
初夏五月的太阳,宛如大火球一般悬挂在天空,炽热无比。
看太阳的位置,此时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
这座大都市是华国北方城市,也是华国最发达城市之一:青市!
只不过这里并不算是青市,只不过是在青市最北方边缘的小树林外。
刘可萱只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又递给了陈可盺。
“盺盺,剩下的一半晚上吃。”
刘可萱仰头看着耀眼的阳光,缓缓闭上眼睛,十分迷茫且绝望地喊道:
“晚上怎么办?明天怎么办?难道要死了吗?”
陈可盺拿着剩下一半的馒头,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甘地呐喊道:
“为什么哥哥就可以上学,可以吃饱饭。甚至还不用挨打,不用干活!”
“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女孩子吗?为什么男孩子就可以吃好吃的?”
“哥哥吃的鸡腿都那么香了,光闻着就那么香。”
“那汉堡该有多好吃啊?我也想吃汉堡!”
远处两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过,听到陈可盺的话,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汉堡?”
说着小男孩看向陈可盺与刘可萱,当看到陈可盺时,小男孩猛的一颤,有些紧张。
“薛铭,你怎么了?”另一个小男孩不解地问道。
“我,我好像认识她。”薛铭看着陈可盺隐隐约约有些悲痛地道:
“我明明没见过她,为什么会感觉我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