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的眼底噙着一抹冷意,冰凉彻骨的目光落在虞战的身上。
一时间,竟然被她看得心底发毛。
虞桑晚的嗓音清冷,语气冷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说着,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目光施施然看着虞沫知,似笑非笑。
虞沫知和她骇人的目光对上,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眼睛的余光瞥见江遇白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眸光阴沉,虞沫知害怕到了极点,有心想提醒虞战,可已经听到他暴怒的声音。
虞战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声道:“我是你大伯父,于情于理教训你都是应该的,你父亲在我的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哥,你身为晚辈岂有不敬长辈之理?真不知道你父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顿了顿,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嘲讽:“也是,他当初就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父亲决裂,丢尽了虞家的脸,你是他的女儿,现在不顾虞家的利益和名声,与你的堂姐相争,还差点害了你二堂哥,在霍家丢尽了虞家的脸。”
“聒噪。”
他的话音刚落,江遇白泛着寒光的眼神冷漠地盯着虞战,他的薄唇噙着一抹嘲讽,嗓音低沉好听,却充满了嫌恶。
虞战皱着眉,眼底含着怒意,阴沉的脸上,情绪晦涩不明。
他记得这个人。
就是虞桑晚身边的一个保镖而已。
也敢这么嚣张。
上次还没找他算账,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叫嚣。
虞战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他的心里憋着一股怒气,说话毫不客气:“什么时候一条狗也能在主人的面前叫唤了?果然,和虞桑晚有样学样,主人不懂规矩,身边的下人也狗仗人势!”
江遇白目光阴沉地盯着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漆深的眸子犹如黑曜石一般,深不可测。
他半张英俊的脸庞隐匿于灯光的阴影中,随着头顶的光忽明忽暗。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番,伴随着冰冷的话,“不知死活。”
听着他的话,虞战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一个小小的保镖,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虞战也没多想,被一个保镖损了颜面,指着他,开口就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主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话落,江遇白的身形动了,就在虞战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出去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几个呼吸之间,江遇白快准狠地折断了虞战那根指着他的手指。
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虞沫知偷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江遇白身上的气息冷冽,冷的就像是冰碴子一样,仿佛无形之中就能把人席卷进去,冻得骨头都碎掉。
不行,她不能让大伯父再这样骂下去。
一旦惹怒了白爷,只怕她自己也难逃白爷的怒火。
江遇白沉着声音,嗓音冷漠得就像是万年不化的雪山上的寒冰:“上一个这么指着我的人,已经投胎了,你是想追随去吗?”
虞战正要反击,虞沫知就站了出来:“大伯父,您快别说了。”
江遇白冷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虞沫知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嗓音略有些颤抖道。
虞战不明所以,只当虞沫知怕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虞沫知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们惹不起他啊。”
她的心里着急得很,又不敢把江遇白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江遇白没有透露他的身份,说明他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她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和白爷对着干了?
虞战皱着眉:“有什么惹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保镖罢了,再怎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说着,他不悦地拧着眉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虞家的大小姐,一言一行代表着虞家,被一个保镖几个眼神就吓到了,以后怎么成大事?”
虞沫知低着头,即使看不到江遇白的神情,她都能感受到那道泛着冷意的眸光,如鲠在喉。
顾“他就是白爷啊。”
不上这么多了,如果再不说江遇白的身份,指不定大伯父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什么白爷?”
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三秒后,终于想到了什么。
“什么?”虞战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这怎么可能?”
他脸色一抹巨变,额头都渗出了汗水,随后看向虞行之,想确认一下:“行之……”
刚开口,虞行之就点了点头。
虞战这才相信,额头上不经意间已经遍布一层的冷汗,他感觉自己的脚下虚浮无力,站都站不稳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白爷是虞桑晚身边的一条狗。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爷会隐藏身份,给虞桑晚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的保镖。
虞战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他此时此刻觉得该滚出去的人是他。
他心虚地不敢看江遇白,咳了几声,赔笑道:“白爷,我不知道是你,一时气恼才口无遮拦,还望白爷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江遇白冷笑,泛着潋滟眸光的眼睛里透着寒凉,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歉有用还需要警察干什么?”
他不平不淡的嗓音如清酒一般,可其中含着的冷意不容人忽视。
虞战害怕地抬起头,对上江遇白似笑非笑的眼神,寒从心底起。
他试探着问道:“不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白爷消气?”
江遇白淡漠地收回了视线:“给大小姐道歉。”
虞战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他注意到了江遇白对虞桑晚的称呼,是大小姐!
顿觉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