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最大的危机解除,李非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立即找到了高力士,向他通报了这个消息。
高力士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还有一个问题,这份奏折是密奏,也是由门下省官员呈递,李林甫心思缜密,他看到是肖越的奏疏,会不会让人私拆窥探不得而知。如果自己彻底压下这份奏章,那等于自己留给了李林甫一个天大的把柄。
尽管他和李林甫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但牵扯到自己的安危,高力士表现出了相当的担忧。
本来已经放松的李非,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当然明白,这么重要的奏疏不呈报皇上,一旦事发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那高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李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办法,只好反问高力士。
“老奴也想了几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把折子呈给皇上,再让肖越自己认个构陷之罪方才最为稳妥。”
“那如果李林甫真的没有见过这份奏疏,那肖越岂不白白受了冤屈?况且圣上一旦看过,即便无风也会掀起三尺浪花,我和父亲必然受到影响,那李林甫和杨国忠一定会趁势得势,我本来就势微,这么以来我大唐将彻底受其二人摆布。将军是明白人,应该心里清楚的。”
高力士叹息了一声说道:
“哎,按理说老奴只管圣上高兴就好,但我又不是颟顸之人,自然看的懂朝局,这事儿我就暂且压着,一切还要看你自己行事。”
很显然,高力士最后还是把球扔给了李非,意思很明白,这事儿你最好安排妥当,不要对我造成影响,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处理办法,那我能撑多久就看我的心情。
李非回到家中,开始坐卧不宁,殚精竭虑的思考应对的办法。这就被牛浅浅看在了眼里。
“夫君,我怎么看你魂不守舍,是不是又有麻烦事了?”
李非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述了一番,没想到牛浅浅稍加思索后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不让父亲造势尽快起兵,也给圣上上一份书,就说边疆经过治理,兵精粮足,契丹北奚各部也已经分化完毕,恳请尽快起兵扫清边患。这样即便高将军把奏疏呈给圣上,那圣上是不是也就不信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非一拍大腿,一下子从椅子上跃起,口中喃喃道:
“夫人真是高见,我有神明提点,竟然不如你三言两语,实在鲁钝,我这就写信给父亲。”
又是八百里加急,半个月后,李适之的奏疏便摆到了高力士的案头。
高力士一看,自然心如明镜,直接抽出一直压着的那份奏章,两份一并呈给了玄宗,并特意将李适之的奏章放在上面。
玄宗看完,果然非常生气,直接罢去了肖越的头衔,贬为昭武副尉。李非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但他还是觉得高力士多此一举。没想到接着就被打了脸。
和高力士的判断完全一样,李林甫已经知道了密奏的内容,但是他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他本以为可以将高力士和李非一并收拾,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这么个结果。心有不甘,却又无法向玄宗明说自己早已经知道密奏的内容,等于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心痛不已。
但以他的秉性,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扳倒李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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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李飞又有了新的发现,李适之边境陈兵的日子提前了一个半月。
当他把这个发现告诉牛倩倩的时候,牛倩倩起初不以为然,但接着她便发现了后续一些变动。
李适之提前陈兵,契丹北奚后退百里,边疆恢复稳定,他举兵反唐的日期竟然又推后了一年时间。并且,中间出现过一次危机,来源于李林甫的弹劾。
依然是弹劾他谋反,并拉了一个证人,名字叫肖越。
李飞忙完一天的事情,去见牛倩倩,两个人抵着脑袋查询了半天史料,才把整件事给捋清楚。
据记载,李适之得到唐玄宗的封赏后,开始着力发展当地农业,兴修水利,扶助农桑,屯田的规模逐渐扩大,北境少有的出现了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
公元739年十一月,就是原本李适之陈兵边境的时间,李林甫突然上书,说李适之包藏祸心,有谋反之意。原本的幽州按察使后被贬为昭武副尉的肖越可以作证。
玄宗龙颜大怒,让高力士和李非在金殿之上做出解释,随后将李非贬为青州刺史,高力士则被罚俸一年,禁足三月。而李适之则被召回长安,革去官职,交御史台调查。
三个月后,继任幽州按察使方堃上书,说李适之励精图治,一心为国,利用最小的代价保证北境平安,百姓安居乐业,并带回一副万民表以证明李适之的功绩。唐玄宗这才让李适之官复原职,李非再次入朝为相。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具体的细节描述的很含糊,根据日期判断,这在李非当朝应该是很快就要发生的事情,李飞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李非一把,如果能提早防备并制定计划,那么说不定可以对李林甫造成反向的影响。
入夜,两人再次带着各自的伴侣在梦中相见。
“你马上就要有麻烦了。”李飞说道。
“怎么了,我刚解决了一个。”
“我看到你父亲在边境陈兵了,怎么这么快?”
“按察使肖越上奏父亲谋反,夫人出的主意,让父亲提前起兵,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那为何李林甫后来又说你父亲谋反,还有那个肖越当庭作证,结果你,你父亲和高力士三个人都受到了责罚。”
李非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
“此话当真!?”
“当然,我这边的书上已经出现记录了,你们金殿之上不是都有史官吗?应该不会是虚构的。”
牛浅浅的脸上一脸的焦急神色,轻声问道:
“请神明示下,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避祸?”
“呃...史料中记载的很笼统,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应该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一旁的李非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