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仿佛有所预料,面色坦然继续喝着茶。刘杰跟大牛却是好奇不已,虽不识字,却也凑着脑袋上前,听着三人感慨万分。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从一首首诗词意境中醒转。张凌抬眼望去,见几人神色严峻,性格似乎变得愈发坚毅。
“张兄不世之才,令我等叹为观止。这二十余首诗词,大多虽无华丽之词,却令人热血沸腾,振聋发聩,实乃字字珠玑。”周意兴拱手一礼,心中敬佩不已。
“是啊,想我等惶惶终日亦不自知,成日惫懒不懂敏而好学,同张兄相比,实在是羞愧难当。”夏文山也有样学样,脸上崇拜之意更甚。
“张兄所作诗词,皆有勉励他人之意,其中句句,莫不是警世良言,必能流传千古。”王焕一语中的,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中无限憧憬......
“诸位过誉了,粗浅之作当不得如此夸赞,在下实在是汗颜。”张凌大感尴尬,急忙拱手一礼。毕竟这些都是抄来的诗词,此时觉得自己确有些厚颜无耻。
“张兄莫要过谦,你之前说欲将这些诗词拿去书局刊印?莫非张兄是想出诗集?”周意兴似是回想起对方先前所言,立即问道。
“正有此意,可那富学书局的人,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将我们赶了出来。”一旁的刘杰早就忍不了,他是个直性子,很多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真是岂有此理,无良奸商,实在是有辱斯文!”周意兴闻言,一拳捶在茶桌之上,神色愤慨不已。继而似又意识到什么,转头说道:“文山莫怪,我并非说所有商贾,只是说那富学书局的管事而已。”
夏文山讪笑道:“周兄勿要多想,文山自是知晓。那富学书局素来贪财好利,若不是有些背景,定让它在应阳商界难以立足。”说完眉头微蹙,神色立马变得严肃。
“张兄若是想要出诗集,何不找王焕?”周意兴见此,立马岔开话题。
“对啊!他爹是县学教谕,县衙书局也归其管辖。”夏文山一拍手,立马出言附和。
“张兄若是信得过,此事就交给在下,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开口。”王焕听二人所言,立即上前一步拱手道。
“如此就多谢王兄了,若是诗集刻印,所得利润能与书局分成即可。”见对方如此说,张凌立即提出自己的想法。
“张兄的意思是,若书局每卖出一册书籍,所得利润与你分成是吗?”王灿皱眉,心中有所权衡。
“正是,而且利润不能低于五成。”张凌心知对方犹豫,神情故意略显严肃。
“嗯,此事我也不能保证,但会尽力劝说家父,或许他看到张兄杰作,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也犹未可知。诸位请稍等,在下这就先回去一趟,向家父禀明此事。”王焕说完,拿起诗词拱手一礼,疾步朝门外而去。
待到王灿走后,夏文山立即出声询问:“先前听张兄说需要银两,不知可有难处?”
“哦,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昨日本只想买几名青壮回去,结果心有不忍,便将带来的银两全部花光,家中现在多了三十多口人,每日开销自是大了不少,故而想要挣些银子,贴补家用。”张凌浅浅一笑,神色故显轻松。
“原来如此,张兄若是需要,我可先拿出纹银给你,待它日家中盈余时再还我。”
“无功不受禄,多谢夏兄好意。”
“既如此,我也不再勉强,张兄若有需要时,尽管开口。”夏文山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强求。
“好。”张凌拱手示意,夏文山毕竟是商贾之家,与他打交道,自然要谨慎些。倘若今日让其帮忙,日后对方若有所求,他也不好拒绝。
一旁的周意兴自然知晓夏文山意有所图,连忙抛砖引玉道:“张兄这黄粱仙酿可有出售,家父素爱美酒,我想买些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周兄有所不知,黄粱仙酿制作繁杂,现在产量十分有限,每日所产不过几斤而已,因此家中暂无多少存货。我正欲盖一座新酒坊,再添置些酿酒设备。待建成之日,方可对外售卖。”张凌以为对方是想以买酒来缓解自己的窘境,随即说道。
“不知如此佳酿售价几何?”周意兴闻言,趁机问道。
“此酒比之发酵酒,工艺难上数倍,发酵时日也更长,所需粮食十分精细,产量更是低得可怜,只有发酵酒的十之一二,所以价格要贵上许多。暂定为一两一两。”张凌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只是在探听价格,也不抵触,直接回答。
“一两一两,那就是十两一斤?嗯,虽价格昂贵,但也不是不可接受。”周意兴闻言,笑着点头。
“周公子此言差矣,在下觉得十两一斤过于便宜!”一旁静立多时的赵掌柜,此时突然出声。
“哦?赵掌柜觉得何等价格才更为合适?”张凌闻言,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道。
“老朽觉得,这黄粱仙酿纵使二十两一斤,都大有可为。”赵掌柜捋须,双眼微眯,似有所思。
“此话怎讲?”周意兴此时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老朽不敢保证这酒乃是世间最好的佳酿,但却可以断言,此酒绝对会受世人追捧,若是产量巨大,或会物多价贱,但若只有张公子一家独有,那么纵然是百两一斤,亦有大把豪门子弟趋之若鹜,故而有此一言。”赵掌柜面带笑容,显得信心十足。
“赵掌柜所言非虚,在下可以保证,当今世上,会此酿造之法者,唯我一家所有。倘若配上精美的酒瓶和酒杯,如玉石、水晶、或者琉璃等。再请当红歌姬亦或文坛巨臂加以宣扬,必定会声名大噪,届时争相抢购者数不胜数。”张凌此时大概已经知晓对方几人的目的,心中也不再遮掩,顿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