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上朝大获全胜!花素律喜上眉梢,但为贴近原身人设,她忍住喜色,强作面瘫状。
“您今儿太了不起了!诶呦!看您今儿给武大将军训的,他都抬不起头!”
花素律本来就是强憋着,国安跟在后头一拍马屁,她立刻就绷不住了,骄傲道:“是吧~”
“可不是!”国安喜滋滋地应和:“往常都是大将军训您,那给您说的,奴才在旁边看了都憋火!”
花素律听了,撇嘴道:“哼,朕以前是让着他!”
“您是让着大将军啊?”
“当然了!那是朕……的战略!”
“战略……”国安听见这俩字只觉得高深,竖着大拇指满脸钦佩:“皇上就是皇上!奴才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们看出来了吗?”
他回头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他们赶忙回道:“没看出来/奴才也没看出来。”
花素律一装到底:“没看出来就对了!都看不出来,说明朕的战略成功了!”
国安笑得见牙不见眼:“皇上真了不起!”
花素律看看他,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接着吹了……
这也太能拍马屁了。
“赶紧回宫吧。”
“是。”国安将她扶上轿子,皇上开心,他也开心:“起驾!天这么热,你们走快点!”
花素律这些日子一直宅在光明宫前殿批折子,前殿左室是书房,连有内室,这几日吃睡都在那屋,只昨儿夜里是回寝殿睡的。
她每天都把人撵出去,屋里只她自己,因此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伺候她的人。
今儿坐轿子,还是头一回使这么大人力……八个人,抬她一个。
“那个……”她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敢显露出来:“也不用太快。”
国安应一声,吩咐道:“都走稳点啊!”偏头又对花素律说:“皇上,多多肯定把什么都给您准备好了,咱快点回去,您也能早点歇会儿!”
国安这句话让花素律有些恍然,她垂眸不自觉摸下脸,口中亦不自觉地应着:“啊……”
“……肯定把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
很久没人和她说这句话了。
回到光明宫,钱多多早就在门口候着:“陛下。”她福身行礼:“早膳已经备好了,您用些吧?”
花素律下了轿子往里头走,也不知是不是熬夜过头,现下有些亢奋。
就是脑子有点跟不上,反应有点慢。
颇有点身体在前头跑,脑子在后头追的感觉。
她在门口停住脚一瞬,木愣愣地看钱多多,反应迟钝地猛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朕要睡觉!”
说完,她直冲冲往寝殿扎。
钱多多和国安互看一眼,急忙跟上去。
“陛下您用点吧,那怕喝碗粥呢?这肚子没东西睡觉,伤胃啊!您回寝殿先更衣,奴婢将粥舀出来,晾着,您换完衣裳刚好能入口。”
花素律在寝殿门口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说话的钱多多。
钱多多、国安被她这举动惊得一愣,俩人立时站住脚步,谁也不敢说话。
花素律困得脑子都恍惚,但见钱多多那关切的模样,不忍拒绝。
“好吧。”花素律说完迈进寝殿。
国安看一眼,紧忙安排人跟进去伺候,钱多多站门口喜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转身匆匆去光明宫的厨房。
走过拐角,钱多多忽停住脚步,周围只远远的有几个太监宫女。
钱多多扶着朱色墙壁,她眸中神色复杂,有喜有悲,隐有泪花闪烁。
两息的功夫,她将眼泪忍回去,深吸一口气,露出释然安心的笑容,大步地向厨房走去。
寝殿里花素律展开双臂,由宫女帮她脱下朝服,换上丝滑柔软的寝衣。
花素律的头皮和颈椎终于得到了拯救。
不过现在头上一轻,有点脖子发飘没着没落的感觉。
桌子上,沙漏恰好走到最后一滴。
钱多多端起沙漏旁那碗碧玉粥,走到坐在床上的花素律面前:“陛下,奴婢试过了,您用吧。”
花素律迷迷糊糊地接过来,不用勺子,端起来喝水一样咕咚咚喝完,将碗递回去。
“睡觉!”她说着就要栽倒。
钱多多赶紧扶住她:“奴婢伺候您漱口再睡。您听话,对牙不好。”
终于,漱完口,这次钱多多没再拦她。
花素律一头栽在枕头上,两眼一闭,瞬间入眠。
钱多多坐在床边,帮花素律掖下薄被。
见花素律睡着了,才缓缓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指挥屋里的小太监,挂好窗上遮光的纱幔。
“陛下怕热,再取盆冰来。”她悄声说:“这盆放这儿,别离陛下太近。一会儿那盆放那边。”
见差不多了,她让宫人们都下去。
末了,悄么声拽住其中一个小丫头:“春希,你让人去告诉御膳房,今儿御膳,弄点好消化的东西。”
叫春希的小丫头顶着寻常宫女的双环髻,点点头:“知道了。姑姑您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去办了。要不要冰湃些水果?等皇上醒了吃。”
钱多多连连摇手:“别,陛下这几天没吃好休息好,再吃冷的对龙体不好。行了,你出去吧,我在这儿守着陛下。有事你来知会我。”
春希福身行礼,缓缓退出去,合上门。
钱多多又看看陛下,见她睡得熟,温和地笑了。拿起扇子,跪坐到冰盆后头,轻轻为陛下扇凉。
……
“啊…他打不到,他打不到。”
“往前走,冲…突脸,别跑!……怼进去啊,怼进去!”
“…啊…补快点……”
花娇奋力在网游的世界里。屏幕里这些人不听指挥,要气死她了!
更气人的是,邻居家好像在吵架,吵得特别大声,她戴耳机都能听到。
不对啊……她家是录音室级别隔音,怎么能听见邻居吵架呢?
她摘了耳机……
“摄政王…不能进……陛下在睡觉…摄政……”
“本王…两个时辰…让开……”
花娇站在电脑桌前,满脸问号。
电视里的声音?
摄政王……
摄政王!
花素律猛然惊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蹭地坐起。
睁眼恰好见门口,钱多多张开双臂,挡在江若谷面前。
哇!
花素律一瞬间清醒了。
多多,你真勇敢!敢顶在男主面前!
江若谷恰好抬眼与她对视,俩人隔着多多,距离老远的大眼瞪小眼。
江若谷神色冷酷,眸中隐有不悦。
不过一瞬,那不悦消失不见,让人察觉不清他的情绪。
钱多多连忙跪在花素律面前:“陛下,奴婢说您在休息,摄政王硬要闯进来。”
室内一时陷入无声,花素律与江若谷对视一阵,觉得用眼神较劲未免太小孩儿了,遂敛了目光,坐到床边。
钱多多见了,立刻膝行过去,给花素律穿上鞋袜。
照这个世界的传统,女子的脚是不能给亲密关系外的异性看到。
花素律寻思,他俩都是负距离接触过的人了,有什么可顾忌的?
穿寝衣还不能见外人呢?
那江若谷算外人吗?
这么想,花素律就觉得很尴尬。
说他是外人,和原主不知睡多少回了。
说他不是外人,俩人也没睡出什么感情。
之后夺权篡位不也没含糊?
钱多多给她穿好鞋袜,花素律点下头:“起来吧。”
钱多多俯首起身,花素律也不顾自己毫无形象的头发,歪着脑袋,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地看江若谷。
对方也不知道到底想什么,站在屋子正中间,皱着眉,一动不动地和她对着看。
半晌后,花素律沉沉冷道:“还不行礼?”
江若谷听了,似有些意外,愣了片刻。
但他没在这些礼节上敷衍,立刻端正地抱礼跪拜,低磁的声音,平稳无起伏的回荡在房里。
“臣叩见陛下。”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