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打人,自然要进派出所。
许主任又哭又闹,从机场货仓到机场派出所,短短几步路她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看架势,黑白两道都处的挺好。
秦战略作犹豫,也打了一个。
他倒不怕地痞流氓跟保护伞,但治安案件可大可小,万一被拘留十五天,他等的起,医护人员和患者们却等不起。
于是他告诉伍哥,自己在魔都抽了个欠揍的娘们,现在在机场派出所。
“找谁都不好使!你等着吃牢饭吧!”许主任自信满满的放出豪言。
然而没过多久,秦战就出来了。
有监控有人证,事实很清楚,他就是打人了,所以他交了五千罚款,赔了五百干洗费,还当面给许主任道了个歉。
仅此而已!
许主任倒是不依不饶,非要告他寻衅滋事、故意伤害,还想要人身赔偿和精神损失,可惜吵闹了半天都没人理她。
“别得意的太早!”
临出派出所,许主任又立了个flag,自信程度比报警前还高。
秦战照例一笑,又清了清嗓子,吓的她连连后退。
“老弟,待会儿再走吧。”
机场李经理低声劝阻:“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女的八成叫人了。”
“没事儿,谢谢李哥。”秦战笑着点头,脚下却没停。
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只是为了生活、为了自己和家人很少展露,但在力所能及时,他们绝不介意提醒一句。
这就够了!
走出派出所,果然,斜对过停了三四辆车,许主任在十几个壮汉的环绕下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秦战夷然无惧,竖起中指就往对面走。
开玩笑!派出所门口,敢动手试试?!
对面果然不敢放肆,但却围着秦战不让走,挂着大金链子的黑汉更是张口就骂:“小×崽子,就你欺负我妹妹?!”
“咋的?你打我?”秦战歪着脑袋就往前凑,还拍了拍自己的脸:“来!往这儿打!”
“我特么!”
黑汉身体前倾,可看看斜对过的派出所还是忍了下来,指着秦战恶狠狠的道:“小赤佬,敢不敢换个地方说话?”
“不敢!”
秦战回答的理所当然,黑汉听的一楞,硬是被怼的不知怎么还口,正要发怒,却听一声发动机的咆哮由远而近。
“吱——!!”
一辆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的车停在众人身前,车窗开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探出头:“都让让,好狗不挡道!”
卧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吗?
黑汉一努嘴,一票小弟瞬间围了上去。
许主任原本没当回事,可当她无意间看了眼车牌,面色瞬间大变:“快让开!这是于总的车,他爹是市局一把!”
我靠!
黑汉一听,赶紧叫手下让到一边,但秦战却不避不让,直挺挺的挡在路中。
“伍哥叫你来的吧?”他笑了笑:“我姓秦,兄弟怎么称呼?”
“哎呦,秦哥!”
小伙连忙下车,小跑着握住秦战的手:“我叫于磊,您叫我磊子就行,秦哥,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想去捞你呢。”
秦战耸了耸肩:“交完罚款就出来了呗,没想到这些大哥不让我走,非要换个地方说话。”
于磊秒懂,怪眼一翻,狞笑着看向四周:“哪个说的,站出来!”
“误会、误会。”
许主任挤出人群,一脸谄媚的伸出小手:“于总,我是红会小许,慈善晚会的时候咱们见过。”
“小许?”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于磊扭头:“秦哥,这就是那欠抽的娘们儿吧?”
秦战点头:“对,我还赔了她五百块钱。”
“那我也赔五百!”于磊哈哈一乐,铆足力气,照着许主任又是一嘴巴!
“啪!”
娇嫩的右脸迅速浮起指印,跟红肿的左脸相映成趣,但挨揍的却不敢吵闹,反而眼泪汪汪的捂着脸,一个劲儿的道歉。
黑汉见状心下一沉,使了个眼色就想闪。
“站那!”于磊冷喝:“车牌我都记下了,我看谁敢走?!”
真特么倒霉!
黑汉悄悄拽了拽许主任,可许主任现在自身难保,又哪里顾得上他?
“哎!你们干什么的?”一群人聚在派出所门口,终于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于磊瞥了眼对面,小声问秦战:“秦哥,你打算怎么弄?送进去还是教训一顿?”
“你看着办吧。”秦战看了看表:“我倒想教训一顿再把他们送进去,可惜时间不够。”
“哦了!”
于磊打了个响指:“那就先查查他们的底,敢在派出所门口带人堵你,平时指不定犯了多少事,至于这位……”
他斜眼看向许主任:“先薅根头发,做个检测!”
“于总,不要啊!”
许主任声都变了,张嘴就报出了大串人名,想让对方投鼠忌器。
可惜于磊根本不理她,亮明身份、交代了几句便回到秦战身边。
“你怎么知道她吸d的?”秦战颇为好奇。
“蒙的。”于磊笑着解释:“这种打扮的女人一看就常去夜店,那地方混久了,迟早会沾上。”
“哦~~佩服!佩服!”
秦战不明觉厉,起码他就没发现许主任的打扮跟夜店有什么关系,果然是术业有专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他怀着学习的目的,正要讨教一番,手机却忽然响了,与此同时,老纪和李经理也从派出所飞跑出来,四下寻找。
于是他叹了口气,用最后的时间加了于磊的微信。
微信备注:夜店宗师!
……
京城。
定下诸多事宜,关如月靠在床头,疲惫的呼出一口气。
有些事看着简单,做起来才知道有多困难。
就像现在,特别通行证办下来了,之后呢?
谁来协调运力,将设备从浦东机场运到长水机场?到了机场又由谁来对接,将设备运到医院?
到医院后谁负责卸车?该交给谁?放在哪?
谁来安装调试?谁来检验设备质量?出了问题该找谁?
谁来操作?新增的救治份额又由谁来分配、分配给谁?
这一桩桩、一件件关如月从未想过,她和秦战一样,都只凭着一腔热血,认为只要毫无私心就一定能把事办好。
直到老关告诉她,除了特别通行证,他什么都不管,一切后续都让她自己联系。
关如月知道,这是锻炼,也是惩罚。
所以她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找了所有能找的人,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除了放弃。
因为她不想辜负秦战的信任,也不想看到韩镇坤欲言又止的纠结,更不想在二十岁时便畏首畏尾,怕累怕难!
毕竟,青春理应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