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礼盒，江莜竹微微一愣。
钥匙扣？
她倒不挑礼物贵贱，但过圣诞送飞机，过生日送钥匙扣，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江莜竹好奇的将它拈起。
这是一片类似勾玉造型的钥匙扣，黑色为底，触感温润，顶端刻着一个繁体的「戰」字，下方竖刻四个小字：
执子之手。
秦战笑着掏出另一片，相同造型，但褐色为底，顶端刻着不分繁简体的「竹」字，下方同样竖刻着四个小字：
与子偕老。
江莜竹明媚的大眼勾出一抹弯月，接过他手中的钥匙扣一合，刚好是一轮太极阴阳鱼，鱼眼就是二人的名字。
“这是定位器。”
秦战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你按我的名字，五十米内另一片会振动，超出五十米会有卫星定位，注意保密。”
江莜竹恍然，把玩着刻有竹字的半片，轻声道：“那凌姐怎么办？”
“下个App就行。”
秦战掏出车钥匙放进她的手心：“车在外面，牌照还没办，只能先放拖车上，我那车不吉利，就不当礼物了。”
“你的车？”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开掌心一看，果然！
菱形外观，内嵌权杖，整体有如一块雕琢精美的巨大黑钻，正是秦战那辆全球限量十台的卡尔曼国王的钥匙。
秦战面色赧然：“改装悍马还没拿到发售许可，在这边上不了牌，所以你先开这个，等发售许可办下来再换。”
江莜竹笑着摇头。
她明白秦战的意思了，他想送的是车，钥匙扣只是添头，但因为克娜露丝就死在车上，所以才用钥匙扣替代。
“不换了。”
她轻声道：“我喜欢星空顶，你要是不放心，改天我请师父看看。”
秦战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还是你聪明！”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钥匙：“白宫一号也运过来了，我看咱爸挺喜欢的，要不就送他吧。”
江莜竹啐他：“呸，那是我爸！”
……
当晚，老江眼睁睁看着自家养了二十多年的鲜花走进牛粪卧房，脸色复杂之极。
过了半晌，他重重叹息。
宋雅宁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她不是江莜竹生母，故而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多说。
然而事实并非二人想的那样。
卧房里，灯光温暖。
江莜竹笑吟吟的钻进被窝，她刚沐浴过，明艳大气的俏脸上带着红晕，像是一朵娇艳欲滴、只待采撷的牡丹。
可老牛却苦着一张脸，愁的直掉头发。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搂住窈窕的身子，细嗅她颈间香气。
江姑娘咯咯娇笑。
今天是首都时间12月31日，姨妈做客的最后一天……
既然不能鼓掌，那就聊天吧。
秦战开始絮叨，从她离开到自己抵京，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的讲给她听。
江莜竹倚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口上画圈圈。
“你说，咱俩是不是八字不合？”
等他唠叨完，江姑娘疑神疑鬼的嘀咕：“我在的时候你不是破财就是受伤，我一走，比赛也赢了，钱也赚了。”
“胡说。”
秦战在翘臀上拍了一下：“你走之后我还在酒吧跟安保打架、在庄园跟保镖打架呢！还有，我啥时候破财了？”
“分红啊！”
江姑娘推开那只拍完就不肯离开的咸猪手：“年终分红给的比赚的都多，不是破财是什么？”
“那叫投资！”
秦战洋洋得意：“没有大把分红，罗罗两口子会那么主动？别忘了，他的爱好是钢铁侠，不是VR和齐天大圣。”
江莜竹微微颔首。
让人打工不难，让人认真完成工作很难，让人认真完成工作、还要主动思考怎么把工作干的更好，难上加难。
但解决起来也很简单，找到对的人，再给予充分的支持和鼓励就是了。
当然，支持可以主观，但鼓励必须客观，简而言之就俩字儿——撒币！
比如谭沁。
她隔三差五的嘘寒问暖，为的肯定不是友情，而是秦战用大把的票子和丰厚的福利让她相信，付出必有回报！
想到这，江莜竹思忖了一下，轻声道：“琪琪……嗯，你打算让她出演女二吗？”
秦战摇头：“再说吧，我还没看过她的定妆照，同等条件的话自然可着自家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指尖轻划，在腰窝流连：“琪琪找花魁确实有点犯忌，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为了出镜做那种事。”
江莜竹摇头：“她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花魁肯定会受影响，所以我觉得最好另请一位编剧，独立审核剧本。”
秦战颔首。
剧本这东西主观性很强，想夹带私货也很简单，即使唐琪琪没有睡服编剧的打算，美色当前，花魁也难免多想。
“这样吧。”
他缓声道：“恶人我做，我找机会跟琪琪说说，至于花魁，就当是考验吧，他要是有所偏向，以后就不找他了。”
江莜竹轻轻点头。
想了想，她低声道：“舒总那边投资意愿不大，我打算用担保借款的方式跟他拆借资金。”
秦战茫然：“担保借款？高利贷？”
“不是的。”
江莜竹哭笑不得的解释：“就是我找他借钱，你当担保人，如果到期我无力还款或故意不还，债务就由你还。”
“噢——！”
秦战恍然，《越女剑》想取得国家推派就必须用国内资金，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的钱投拍，但可以用来做担保。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必须使用国内资金的限制，舒卫彬也不用担心借出去的钱打水漂，算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不过……
“土地抵押不行么？”他提出另一个设想：“借钱欠人情，不如把那块地抵押给银行，直接找银行借款多好？”
“不行。”
江莜竹解释：“土地使用权是你的，你是外籍，资金性质模糊，而且那块地在外人眼里是凶地，银行未必同意。”
秦战苦笑。
过了几秒，他闷声道：“龅牙说顺利的话，明年四五月份我差不多能得到挑战拳王的机会，就是不知道拿下金腰带，国家能不能给我机会。”
“会的。”
江姑娘柔声安慰：“我看新闻上说，5月底有位归化球员被列入了国足大名单，你拿下拳王金腰带肯定也能。”
秦战一愣：“女足还有归化球员？”
“不是女足，是男足。”
“那你还说国足？”他不满道：“国足是国足，男足是男足，不能混为一谈，懂？”
江莜竹抿嘴偷笑。
她眼波明媚，一颦一笑间既有少女的青涩，又有少妇的风情。
秦战捋了捋她垂下的发丝，对视片刻，忍不住吻了上去。
灯光黯淡，掩盖了此中盛景，过了许久，房间里传出女孩含羞带怯的提问：“我帮你？”
秦战倏然一惊，愣愣的看着她。
由于过往经历，他从未提出过类似要求，就怕勾起那段不堪的记忆。
“都过去了。”
江莜竹眉宇间透着释然，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道：“新年快乐！”
秦战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新的一年来了！
他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