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获胜,众华人士气大振。
等拿到船员、警察和CIA们的赌资时,气氛已经变得火热。
大小姐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姑娘们把她围在中间,佟雅琪带头,挨个在她脸上香了一记,随后穆雨婷当即宣布:这个月,姐不洗脸了!
凯恩有些不甘。
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觉得黄种人和中国功夫出了风头,他也不能落后。
只是看看圆滚滚的罗罗和一脸雀斑的特莉,又觉得自家队友属实上不了台面。
于是跟小黑合计了一下,拿着手机找到秦战。
“机械舞?”
秦战惊讶的看着他们:“没看出来啊大狗,多才多艺啊!”
他倒没夸小黑,作为黑人社区长大的黑娃,街舞和rap是种族天赋,而机械舞也是街舞的一种。
凯恩故作不屑:“这算什么,我初中学的,早都玩腻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秦战撇撇嘴,帮他连上蓝牙播放,“行了,准备开始吧。”
凯恩回了个中指。
这种自娱自乐的聚会没人主持,因此他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在掌声和口哨声中站到台前。
前奏响起。
这是一首法国组合傻朋克(DaftPunk)的电音,歌名为《Harder-Better-Faster-Stronger》,也就是更努力、更好、更快、更强。
一开始秦战还以为这是首奥运歌,听了几句才发现——唱的什么玩意儿?
他不讨厌电音,但确实欣赏不来傻朋克的曲风。
相比之下,还是凯恩和小黑的机械舞更有看头。
俩人虽然各跳各的,也没什么互动配合,但节奏都卡的很准,而且也不乏一些高难度动作。
比如凯恩假装手持加特林,开枪时被后坐力推的寸寸后仰,最后身体甚至仰成了拱形,足见其肌肉控制力和柔韧度。
对此,台下观众也不吝掌声,当小黑展示高难度单手倒立时还有人怪叫、吹口哨。
一曲终了。
可能是因为街头斗舞的习惯,一贯内向的小黑竟然对台下比了个Battle的手势。
于是有人不乐意了。
三小一通嘀咕,梁诗雯连连摇头,又说了句什么,而后谭沁和唐琪琪便找上秦战。
“你们也来?”
“嗯,他都邀战了,咱们不能被他比下去!”谭沁攥着小拳头:“雯姐说她不领舞了,让我和琪琪上。”
“那行,加油!”
秦战跟她们击掌,并用谭沁的手机连上游艇蓝牙,二女则转身进了舱室。
不多时,两位古装丽人登场。
两袭长裙,一柄竹伞,发髻高挽如幕,水袖柔长似霞。
甫一出场,便博得阵阵掌声。
二女站定,古筝清幽,是古典名曲,《梁祝》。
秦战有些担心,担心老外理解不了古典舞的高雅。
不过转念又一想,管他们理不理解呢!
中国人能看懂就行!
然而随着舞蹈开始,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要知道,今晚所有的节目都是即兴表演,唯独她们这组是事先准备过的,以谭沁的精明,哪会不考虑雅俗共赏?
一开始,音乐舒缓。
两女一个水袖轻扬,婉转蹒跚,一个手执竹伞,英姿飒爽,好似行于湖畔的姑娘在等待情郎。
俄顷,曲调急促。
二人好像发现了对方,并意识到彼此等待的是同一人,于是水袖一拂、竹伞一摆,各自转身,不欢而散。
可绕了一圈,她们居然又碰到一起。
曲调愈发急促。
二人拂袖跺脚,似乎是在吵架,最后在曲调最疾时,居然以袖为鞭、以伞为剑,在舞台上展现了一曲剑舞!
虽然剑舞并不凌厉,也没什么技击性,但却别出心裁的在其中加入了水袖和舞蹈,视之宛如天外飞仙,极具观赏性。
台下喝彩连连。
这是一个不需要语言的故事,而且古装美人、水袖剑舞,哪一项都足以让人耳目一新。
梁诗雯将香槟一饮而尽。
其实创意是她提的,剑舞部分也是她编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此时的她不想上场。
这原本是三个人的故事。
她女扮男装,在二女等待时持书练剑,又在她们争吵时假装赶路,并在她们打作一团的高潮时刻出手制止。
而后,使水袖的唐琪琪不慎受伤,使竹伞的谭沁弃剑而去,她再将书交给唐琪琪,自己则持伞叹息。
水袖、竹伞,一柔一刚。
书本、宝剑,一文一武。
书同输,将书交给文弱的一方,又对另一方留下的竹伞念念不忘,她想表达的思想也呼之欲出。
只是此时没有梁诗雯,只有两个为爱争斗的姑娘。
因此谭沁稍作改编,抹掉了制止比斗的那一段,直接变为在比斗时伤了唐琪琪,而后心怀愧疚,执伞而去。
最终,唐琪琪西子捧心,依旧在湖边眺望,谭沁则背对着她,在舞台另一侧张开竹伞,让藏在其中的彩片随风飘散,落英缤纷。
台下掌声如雷!
观众们看到了一场凄美的爱情故事,虽然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始终没现身,但也正因如此才越发显得渣男可恨。
于是秦渣男干巴巴的拍了两下,心虚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跳海也不错?
许是看出了他的尴尬,好大哥阎宫及时救场。
“老弟!我也来一个!”
他先是大叫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随后托着酒瓮大步上前。
秦战吓了一跳:“哥,你啥时候带的酒?”
“早准备了,来!把歌儿放上!”
他递上手机,步履一变,摇摇晃晃的走到二层露台,好像喝高了。
不过秦战一看手机曲目,瞬间恍然。
成龙,《醉拳》!
这群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阎宫抱拳,膛音雄壮:“各位,今日奇人辈出,阎某一时技痒,献丑了!”
说罢,脚步一旋,单手提瓮,仰身痛饮!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
那酒瓮足有人头大小,大家原以为是空的,没想到只是稍稍一倾便流出潺潺酒水。
这重量,怕不是有二十斤?!
在沾了酒水的情况下,单手抠住瓮边,以指力和腕力提起二十斤的物体,这力道若是捏住骨头,再翻腕一掰……
梁兴和李老三打了个寒颤。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歌声潇洒恣意。
身形狂放不羁。
阎宫摇摇晃晃、似醉非醉,每到有饮酒动作时便以瓮作杯,他酒洒衣襟,粗犷豪放,酒液洇湿地面,却始终不曾滑倒。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歌声愈发肆意,拳脚也越发有力,三哥被激起了豪气,拎起酒瓶大吼:“今朝且醉!干!”
说罢,仰脖痛饮!
梁诗雯似乎受到了感染,推开梁兴,丢掉香槟,随手端起一杯色彩斑斓、但成分未知的鸡尾酒,娇声脆喊: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