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意外。”米勒道:“在皮特的自述中,也说到了那帮原本追击他们的人,突然像是对他们失去了兴趣。这显然是他们的行动发生了变动。”
里尔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原本他们以为,这个家伙会和皮特他们一起出现是吗?但是之后突然发现并非如此,他们搞错了,转而又去追了?”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米勒道:“原本这家伙的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行踪暴露了,便立即对他展开了追捕。我想这就是导致那家伙的安排被打乱的原因。因为他也是措手不及。而在被捕前,他一定做了一些安排。最后这些人在巴拉维成功的和那对母女汇合将她们带走了。”
里尔看了看米勒道:“你想的不错。但是这样操作起来的难度可相当的大。并且还存在十分的侥幸。一个策划的计划需要运气,但不能完全靠运气。加入他真有一番安排,有那么一队人在为他做事,他们又如何找到那对母女的?皮特已经失去了联络,难道那个女人一直和某个人保持着联络吗?他们跑回了巴拉维,这一招骗过了白俄罗斯人和俄罗斯人,难道就骗不过他的人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如何准确的找到这对母女的?”
米勒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问题,但如果仔细想一想。。。这些好像也并不那么难办到。”
里尔笑了一下道:“你肯定会说,那女人身上携带的东西有问题对吗?还有,也许在当地的某个配合行动的部门内,也有他的人,这人会给其他人提供情报支持,引导他们去正确的地方,是不是?”
“你觉得这样不行吗?”米勒看了看里尔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这样的猜测是可以。”里尔道:“但是证据,证据在哪里?白俄罗斯人的报告中可没提到这些。你知道我觉得这帮白俄罗斯人是怎么想的吗?”
“是什么?”米勒问到。
里尔开口道:“我觉得这是白俄罗斯人在掩盖自己的无能。他们在巴拉维的行动只能用失败来形容,并且是可耻的失败。他们首先愚蠢的和皮特他们擦肩而过,接着在有机会扭转局面后还是让皮特带着那对母女跑了。他们不仅损失了人手并且什么都没得到。这样的一个想行动,他们好意思在报告上写下来吗?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写不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们得为他们的愚蠢承担责任吧?为了能少担点责任,他们就干了这事。写出这么一份报告,让大家觉得我们在那里有了很多的人手,他们是因为面对了凶残的敌人的偷袭才导致没能完成任务的。”
米勒见里尔完全不认同自己的想法,在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道:“那皮特在离开小镇,脱离接触后为什么在小镇内还有枪声传出?这怎么解释?”
“首先这枪是谁开的?”里尔问到:“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人?”说着他指了指米勒带来的报告道:“这上面一个也没说,并且如果交火,按你的说法,不可能只有那么几枪吧?除非是一见面就把人给干掉了,可是在报告中也没说他们有击毙什么人啊。这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好吧。”米勒显得很无奈的道:“这点确实很奇怪。但是那对母女没有任何下落难道不更奇怪吗?”
“是很奇怪。”里尔道:“但是仅仅靠一份这样的报告没法做出判断。至少有更多的,最好能有俄罗斯人的。俄罗斯人肯定直接参与了这次行动,现在你的那个情报员就应该在俄罗斯。他们这次没有因为愚蠢而要负责的压力,他们的报告应该更具有可信度。”
“他们的报告我正在搞。没那么容易。”米勒道:“这次俄罗斯人可能参与其中的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人,我得先搞清楚谁参与了这次行动,之后才能想办法搞到这方面的消息。”
“抓紧时间吧。”里尔道:“我也得给我的人一个交代。现在因为皮特被扣留在这里,黑尔美特内部的很多人情绪非常大。我们在彼此失去最应该有的信任。这是会有大麻烦的。”
“再等等。”米勒道:“总得把事情弄清楚。那对母女不能这么人间蒸发了吧?”
里尔微微叹了口气道:“说实话,米勒。你真的认为皮特和那对母女找不到了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当然。”米勒道:“最后和她们在一起的就是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那对母女之外没人知道。他当然有必然的关系。”
“好吧。需要等多久?”里尔道:“这事还要等多久,我还得把皮特关在这里,关多久?”
“不知道。”米勒撇了一下嘴说到。
“不知道?”里尔像是很不满的样子,“你得弄明白一件事。时间越长黑尔美特内的怨言就会越多。别忘记,这帮人可是我挑选出来的。现在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至少得等我们把那个家伙换回来。”米勒道:“只要把那家伙换回来,所有的事就都能解决了。”
“那准备什么时候进行交换。”里尔问道:“联调局那边你都协调好了?”
“协调好了。”米勒道:“那个红杉不好对付。联调局这段时间没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你准备怎么做?”里尔问到。
“找俄国人谈谈。”米勒道:“就在德国。去找他们的大使先生聊一聊。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里尔看了看米勒道:“你是不是已经把话递出去了?”
“是的。”米勒道:“我已经在做了,相信很快便会有回应的。到时,你来负责和他们谈。”
“好吧。”里尔道:“他们的大使是谁?”
“谢尔盖格伦切夫。”米勒立即道。
“哦。。这个家伙。我好想见过。”里尔道:“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别急。他们还没回应。等他们回应了就立即安排见面。”米勒说到。
里尔笑了一下道:“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同意交换吗?也许俄国人根本没这个意思,这只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罢了。”
“不会。”米勒道:“我仔细研究过这个红杉。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那个家伙很像。都属于一个重要情报网的负责人。俄国人不会无动于衷的。”
“好吧。只要能答应就好。”里尔说完看了眼周围道:“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午餐了?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当天下午,在俄罗斯的莫斯科,尤尼斯带着伊万来到了关押鲍尔达切夫的牢房这里。在看了眼监控上鲍尔达切夫牢房内的情况,和看守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尤尼斯让人把鲍尔达切夫从牢房里提了出来并带到了之前一直用来审讯他的这间审讯室中。
此刻的鲍尔达切夫的状态并不好,脸上虽然肿块没有完全消下去,衣服遍布褶皱,一些地方扣子都掉了,衣服上还可以看到有明显的凝固的血迹。他的头发很凌乱,并且表情有些呆滞,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乞丐。
鲍尔达切夫再次被按在了那张座椅上。尤尼斯走到了他的近处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来来回回看过后他笑了笑回头对伊万道:“看来这几天这家伙没少吃苦头。”
伊万笑了笑没啃声。而尤尼斯则在鲍尔达切夫的对面坐了下来,并开口道:“鲍尔达切夫先生,你很厉害。虽然你在这里并没太久,但是能坚持下来还是让我感到很惊讶。希望那个让人开口说实话的药剂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鲍尔达切夫慢慢的抬起了头瞄了眼尤尼斯,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伊万,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道:“你是谁?”
“我?”尤尼斯笑了笑道:“我曾经和你一样,背井离乡的潜伏在别的国家。我最后一次是潜伏在美国,时间大概和你进入俄罗斯的时间差不多,可能更早一些,但不会早太多。”
“那你看起来应该很成功。”鲍尔达切夫说到。
“哈哈。”尤尼斯大笑了一声道:“正好相反。我很倒霉,我是我那个小组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之后在外颠沛流离了很多年才有了今天。”
“那祝贺你。”鲍尔达切夫显得很平静的道:“不过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吧?”
“怎么?沉不住气了?”尤尼斯像是有些失望的道:“你好像不应该是一个这样的人。”
鲍尔达切夫抬起头,显得很费劲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了椅子上道:“原本我也想和你可以东拉西扯。但是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被狠狠的揍过,然后又被注射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剂的话,你也许比我还要狼狈。”
“哈哈。”尤尼斯笑着道:“这我得承认,我可受不了这个。如果是我,我早就问什么说什么了。”
鲍尔达切夫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而尤尼斯则继续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的人希望把你换回去。”
听到这个游戏,鲍尔达切夫明显有些意外,他努力让自己坐正了,然后抬起了头道:“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招?”
“不是花招。”尤尼斯道:“很不幸,我们也有人落入了你们的手中。他们也在遭受和你一样的痛苦。你们的人已经和我们联系,希望进行交换。你很快就要回家了。”
鲍尔达切夫微微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们在美国遭到了惨败。”
“为什么这么说?”尤尼斯问到。
“因为。。。”鲍尔达切夫抬起头看了眼尤尼斯道:“因为如果是我,才不会交换。”
“哈哈。”尤尼斯再次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早就坐好了绝不开口的打算。并且为此你做了充足的准备,不然你也不可能顶不住的那种让人开口说话的药剂。但是你们的人可没和你一样的决心。他们可是非常害怕你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他们也不敢相信,你会一直坚持下去。”
“呵呵。”鲍尔达切夫苦笑了一下道:“做情报的都是这样。你也差不多。”
“确实如此。”尤尼斯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两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所以想当面问问你。放心这两件事不会牵扯到你的什么秘密,就当做是两个同行之间的交流吧。”
“那还是得看你具体问的是什么。”鲍尔达切夫道:“我们这样的同行,一般也不应该有交流吧?”
“哈哈。你太小心了。”尤尼斯道:“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让自己这么坚定。这几天,对你来说完全是地狱式的,殴打,不让吃饭,睡觉,注射致幻剂。但你却毫无动摇,人不可能生来就这样,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鲍尔达切夫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尤尼斯道:“你就想知道这个?”
“是啊。我就像知道这个。”尤尼斯说到。
“可这对你来说没任何用处。”鲍尔达切夫道:“这没法学,只属于某一个人。”
尤尼斯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学。我只想了解。你一定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对吗?”
“其实这并不复杂。”鲍尔达切夫道:“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只能守住最后的一点东西,不然我就成了一个真正的穷光蛋了。”
尤尼斯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其实我们这样的人很悲惨。”鲍尔达切夫道:“别看你现在比我风光,你倒霉的时候不比我差对吗?”
“呵呵。是的。”尤尼斯笑了笑道:“丧家之犬,你至少还有人愿意拉你回去。而我当时苏联找到我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审判我。哈哈。”
“我们。。。不,应该说是我,失去了一切。我在这里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和以前的我没有一点点的关系。我现在甚至连英语都不怎么会说了,你相信吗?”鲍尔达切夫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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