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孔洞那里摸索着,一股吸引力传出来。我用指尖将那孔洞堵住,吸引力随之消失。咔哒哒一连串细微的链条绞动声传入耳内,接着我就觉得地面一阵震动。随之而来的,就是脑内感觉到一阵眩晕。此时的我,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仿佛整个人已经脱离地面,正处于高空一样。
“阿俏,金蝉…”我不断在心里呼喊着,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种眩晕感持续了很久,我不知道时间,也许有一刻钟,也许更久。一直到它退散掉,我整个人才觉得轻松许多。而此时一直萦绕着的那种潮湿感也不复存在了,四周变得干燥,并且荡漾着一股子酒香味。
我摸索着,掏出了身上的香烟。点上一支后靠坐在了石壁上。朝惜露趴伏在地上人事不省,而我也觉得身体有一些虚脱,整个人懒散得并不想动弹。点上香烟后,我狠吸了几口。那股子酒香味是越来越浓郁了。缓了缓神,我扶着石壁站起身,朝着朝惜露走了过去。
“喂,喂,醒醒!”我轻轻推搡着朝惜露的身体,好半天她才苏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挣扎着起身,朝惜露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我急忙拉着朝惜露,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是这里压根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藏身的地方,很快几个赤膊壮汉,就挑着酒瓮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就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就好像是没有看到我们一样,穿过我们的身体继续朝着山洞的深处走去。没错,是穿过了我们的身体。
这一幕,当时就让我和朝惜露两人楞在了原地。他们居然就这么穿过了我们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朝惜露咽了口口水问我。
“有三种可能吧!”其实我也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可细细一想,或许只有这三种情况才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了。
“哪三种?”朝惜露追问着。
“第一,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第二,我们已经死了,现在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第三,我们活着,他们是灵魂。”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这三种情况可以解释得通。
“我们死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幻觉。”朝惜露说话间,拔枪对准了一个壮汉扣动了扳机。她想要试试,用枪能不能对对方造成伤害。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了身前那些壮汉的身体,在不远处的石壁上留下了一个弹孔。可那几个汉子,却依然毫无察觉的继续朝前走去。他们挑着的酒瓮里,散发着极为强烈的酒香。这种香味我闻过,之前阿奔喝掉的那一滴酒,就是这种味道。
“跟上去看看!”我拿定了主意,决定跟着这些来历不明,并且显得十分诡异的汉子去看看究竟。
“看什么?”朝惜露问我。
“看看他们去哪,说不定能够找到我们的出路。”我说完率先跟上了那些人脚步,身后的朝惜露连忙跟了过来。此时此地,也容不得她有什么的顾虑和想法了。再拖延下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眼下找到出路离开这里,才是最关键的。
我们就那么跟在汉子们的身后,就这么走了刻把钟?一道亮光从远处传入到我们的眼中,汉子们加快了脚步,朝着那道亮光走去。我们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了许多。
随着我们距离亮光越来越近,我发现那是一个洞口。洞口处站着两个披甲的大汉把守着,而洞外则是一片荷花池,一条条锦鲤在水下游动着,时不时露头吐个泡泡。挑着酒水的汉子们就那么走了上去,每一步落下,便有一条锦鲤浮出水面供他们落脚。
嘡,一声金铁碰击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挑着酒水的汉子们顺利的过了荷花池,可我和朝惜露正准备跟上的时候,却被洞口那两个守卫横着手里的兵刃给拦了下来。
“他们看得见我们?”我心头不由一紧。耳内嗡嗡的回响散去,眼前的白光逐渐暗淡。原本站在那里的两个守卫,也变成了两尊石雕。没有什么洞口,也没有什么荷花池。更没有什么锦鲤和挑着酒水的汉子。我们的身后,隐约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当家的!”是缇娜,她在喊我。一回头,一团火光出现在眼中。火光之中,我隐约看到了缇娜还有文三的脸。他们正站在那里,不停的喊着我和朝惜露的名字。
“我们找到出口了!”朝惜露面露喜色,此时已经俨然忘记了刚才所遇到的种种诡异之事。
“你们一去一天,绕着洞里转悠什么呢?喊你们也不答应。”文三站在洞外冲我们招呼着。
“遇到了一点事,回头再详细对文三爷说。”出了洞,我回头朝后看了看,一切如常。看看面前的缇娜还有黑牛,我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金蝉,阿俏?”跟他们打着招呼的时候,我同时又在心里喊起了阿俏和金蝉。跟之前一样,他们依然没有回应。朝惜露朝着文三面前走去,正准备说话,我却是一伸手抢过了她腰间的枪,对着文三就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文三的印堂出现一个弹孔,整个人仰面倒了下去。脑后一滩鲜红的血,很快就浸透了地上的积雪。
“你疯啦?”朝惜露冲着我大声喊道。
“我没疯,但是我知道你再接近他的话,你的命就没了!”说话间我反手对着身后的缇娜和黑牛就是几枪。枪声过后,两人一起倒了下去。随着两人倒地,一道刀光冲着我们拦腰斩来。没有什么文三,也没有什么缇娜和黑牛。有的,只是那两个守卫砍杀过来的三尖两刃刀。我们依然在洞里,洞外的荷花池里漂浮着荷灯,每一盏上,都有半截点燃的蜡烛。
朝惜露伸手架住了其中一柄三尖两刃刀,顺势沉肩撞了出去。时隔几年,她的拳脚功夫,比刚认识我的时候又有了长进。这一撞,当时就将一个守卫给撞得踉跄后退了几步。守卫胸口的护心镜上,则是留下了一个凹痕。要不是有这一身金甲护体,朝惜露这一撞之下,他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