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小姐!”
文朝两家的人一起喊了起来。阿俏一使劲,朝惜露的脸顿时胀成了青紫色。
“放她下来!”我捂住伤口对阿俏说。阿俏使劲将朝惜露往地上一扔,嘭一声响后当时摔得昏死了过去。
“把她带过来!”伤口处的麻痹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痛。血止不住的顺着指缝往下流,缇娜提着刀直奔朝惜露而去。此时不光是那些喽啰不敢挡她,就连蓝军都退避三舍。没有人不怕缇娜,因为她真敢捅人,并且是下死手。这些人的勇,仅仅只存在于他们欺负人的时候。一旦对方敢动手反抗,并且不惧生死。那么怕的就是他们。
“文正!”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搀扶着我。回头看去,却是智深大师。
“莫要说话,先去疗伤。”智深大师搀扶着我,将我朝前院带去。
“还好是贯通伤,没有伤到骨头。要是弹头留在体内就麻烦了。”王院长他们将我从智深大师手中接过去,一直护送进了医疗室。做过检查后,王院长开始给自己消毒。
“自己该做什么都知道吧?都别慌,按照平时的节奏来。”关键时刻,还是王院长能够镇住场子。消毒之后将我抬上了手术台清洗起了伤口。挨枪子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清洗伤口的感觉却让人不由叫出声来。
“忍着点,很快就好!”王院长穿戴好无菌服,开始做着清创缝合的准备。一旁的范小娟此时却是双手颤抖着不知该做什么好。
“你别紧张,待会你来给我缝合。还记得上次在田静家么?那次你就做得很好。就按照那时的感觉去做,我相信你能做好。”我抓住范小娟的手安抚着她说。
“都滚出去,再敢上前一步,就等着给她收尸。我说到做到。”手术室外传来了缇娜的喊声。外头的脚步声逐渐消停,整个宅院除了范小娟缝合伤口时拉线的声音之外,没有第二个声音存在。
“痛你就喊出来。”见我一头是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没事你干你的!”我对她强露出一丝笑容说。
缝合好伤口,我就那么躺在医务室里吊起了水。此时朝惜露也醒了过来,被缇娜押到了门口。
“我答应过叶提灯,会放你一次。今天你把这个机会用掉了,下次再这样,我手下就不会留情。朝惜露,你我之间的交情到此为止。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对你说,你真认为你父亲的死是我下的手?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应该能够想明白。让你的人滚蛋,再停留下去,局面就非我能控制的了。”蓝婆婆她们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如果看到我受伤,以宁乡人的性子,今天的事很难善了。
“给提灯打个电话!”我对缇娜说了句。
“她刚才把那个机会用掉了,我挨了她一枪。提灯,我已仁至义尽。下次她再出手,你别怪我还击。”叶提灯的电话打通之后,我轻咳了两声对他说。
“我姐,她?对你开枪?她人呢?”叶提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急忙问起朝惜露的下落来。我示意缇娜将电话递给朝惜露。
“你是不是蠢?啊?我好不容易为你求了一条后路,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浪费了?以我对文正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对姑父动手。姐,用你的脑子想想,姑父死了谁的受益最大?难道是文正?你好好想想吧!”叶提灯第一次对朝惜露发了火。声音很大,大到我在床上都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总跟他有关,他要不去找我父亲逼问,哪里会有后头的事。”朝惜露红着眼眶说。
“那文正为什么去逼问姑父?为什么?你自己说这几年他帮了你们多少?事情到了姑父的头上你就不乐意了,那他的父母呢?说句不好听的,他父母一晃几年没有音讯,难道死了白死不成?姑父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不关自己的事也好,自己确实参与其中也罢,你给人家一个交代,文正也不会步步紧逼。什么事都藏着掖着,这下谁最开心?是那些真正参与到这件事里头的人。姑父死了,死无对证了。而且你朝家的产业,他们也能伸伸手了。”叶提灯想得比朝阳明白。如果朝阳当时能像他这么想,这件事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
叶提灯的话让朝惜露的脸色阴晴不定。
“当家的!”范小娟将电话送到了我的耳边低声叫了句。
“你好好养伤,我马上出发到你家来。”叶提灯准备过来,我不知道他的来意为何。是为了朝惜露而来,还是单纯的只是看望我的伤情。
“来吧,这事儿老爷子不知道的话,就别告诉他。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没必要弄得尽人皆知。”我对提灯说。
“知道,我现在出发!”提灯说完这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蓝军呢?”我看向门口的众人问道。
“他的蛊虫厉害,我们拦不住他。我现在有些担心他会遇到婆婆。”尤奴儿面露担忧的对我说。连尤奴儿都拦不住蓝军,婆婆年事已高,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想到这里,我对黑牛招呼了一声。
“你选些兄弟跟尤奴儿走一趟,路上遇到蓝军想办法废了他。银铃,你也去!”我对黑牛吩咐着。
“那当家的先歇着,办完事我再回来陪你。”黑牛二话不说,提着那根钢管跟着尤奴儿就朝外走。
“智深大师呢?”安排好了一切,我想起智深大师来。
“才四点钟,大师天不亮就到咱家来,一准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对你说!”阿俏在我耳边说了句。
经阿俏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此时还是凌晨时分。智深大师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到我家来。莫非真的跟阿俏说的那样,有什么紧要的事?到底是什么紧要的事呢?
“智深大师回寺院了,说是等你伤好了他再来。”缇娜的一句话,让阿俏冷笑了一声。
“好歹也看望一眼再走吧!凌晨跑咱家来,不言不语的又回了寺庙,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做事总是让人预料不到。”阿俏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我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