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确定林美刚死的呢?”莫辞乐反问。
“因为那张邀请的单子啊。”宁挽筝理所当然的说。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单子上面没有提到林美,死者的形容是‘一位美丽的新娘’。
也许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莫辞乐冷静地翻找着:“葬礼举办和死亡时间不会隔太久,也有可能说的就是林美。但是,如果我们想当然的认为就是林美,容易造成思维弊端。”
“有道理。”宁挽筝点点头,拿出一串钥匙:“找到了!”
钥匙有两把,标注了林美的名字。
两人取下一把钥匙之后,把纸箱子放回刚刚蔡行拿的地方。
出门就看见蔡行还在门口,看两人出来,问:“找到了吗?抱歉啊,因为规矩,我不能直接帮你们找。”
这刚刚两人已经见识过了,根本没人愿意理她们。
“找到了,谢谢。”莫辞乐客气地道谢。
蔡行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本子:“需要登记,并且,钥匙只能外借三个小时,在三小时之内,一定要还回来。”
“好的。”
翻开登记的本子,上面空白一片,还没有登记过。
两人按照登记本上面的标注登记好,又确认了时间之后准备离开。
蔡行跟着两人往楼下走:“你们调查林美的事情吗?”
“你认识林美吗?”莫辞乐这样问。
林美家已经被封了,或许根本没有亲人了,两人完全是去碰碰运气。
也不知道邀请认识的人能不能行。
“认识,安宁小镇没有人不认识她。”蔡行这样回答,又补充道:“安宁小镇的人不多,大家彼此都认识,她是种花娘,经营小镇唯一的花店。”
“原来是这样。”
莫辞乐特意看了一眼蔡行的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那就不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熟悉林美了。
应该是常常去买花,所以比较熟。
离开帽子局之后,两人步行回去。
刚刚坐出租车来的,发现这地方不大,以林美住的居民楼为中心,左边是墓地,右边是警局,马路对面是一个拱桥。
根本用不上出租车。
回到林美家门口时,还有两个人站在门口。
是裴沉木和江流白。
听见脚步声,裴沉木戏谑道:“看吧,我就说有人送钥匙。”
两人是在这里等钥匙的。
“守株待兔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莫辞乐打趣道。
江流白则是问:“帽子局是什么情况?”
宁挽筝刚刚才在帽子局吃瘪,现在江流白一问,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里头忙着找猫找狗呢,都没人愿意理我们,也就一个叫蔡行的稍微好点。”
说话间,莫辞乐已经把门打开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屋子里的布局依旧是婚房的构造。
这下可以确定,林美就是纸上提到的,死去的新娘了。
四人在屋子里寻找线索。
可这屋子翻来覆去地找,都像是一个人独居的布局。
除了那些喜庆的红双喜,根本不像要结婚的样子。
“哇——”
宁挽筝惊叹了一声。
几人到卧室的阳台一看,发现这房子的后面,是一片花海,都是不知名的小花朵,更像是野花。
花海中央还站着一个人,朝着几人招手。
那人穿着燕尾服,戴着黑色的高帽子,魔术师打扮。
或许,根本就是魔术师。
招手吸引了几人注意力之后,他开始挥舞手里的细长棍子,这棍子就像路边随手捡的一样,太寒酸了。
随着棍子挥舞,花海开始变化。
起初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接着,这些花朵逐渐开始绽放。
却在没完全绽放的时候齐刷刷掉落。
魔术师双手捂住眼睛,抖动身体,看上去像是痛哭。
片刻之后,朝着几人微微鞠躬,示意结束。
花海又恢复了原样。
裴沉木看着这一幕:“他想表达什么?”
含苞待放——半开不开——夭折。
就像是在暗示林美一样,四人直觉这魔术师知道什么。
门口传来动静,几人以为是试炼者来了。
到客厅一看,却见一个卷发女人在门口站着往里面张望。
看见众人,卷发女人微微一笑:“你们是来调查的吗?我看门开了,来看看是不是小偷,没事我就走了。”
江流白叫住了她:“你好女士,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是的。”卷发女人点点头:“我就住在对门,是林美的邻居。”
闻言,江流白又问:“那你知道林美还有什么亲人吗?”
现在确定林美就是死去的新娘,而她希望自己的葬礼如期举行,那么首先要确定参加葬礼的人选,以及日期。
找到林美的亲人,就可以确定日期。
两者分不开。
卷发女人惊讶了一下:“啊?亲人吗?林美的亲人早就死光了。”
似乎是觉得这个表达不妥,又补充道:“不对,是寿终正寝。”
“林美去世之前是要举办婚礼吗?”莫辞乐突然问。
按照卷发女人的说法,正常的思维来说,提到林美,应该先感叹林美去世的可惜,在婚礼前一天去世了才对,可是卷发女人却在惊讶于他们寻找林美的亲人。
像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一样,所以莫辞乐提了。
卷发女人点点头,眼神在房间里扫视:“是,是啊,她在婚礼前去世了。”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了。
这个表达的语气,就好像林美在婚礼前会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样。
莫辞乐接着问:“那么她的未婚夫呢?”
“也去世了。”卷发女人这样说:“就婚礼前一天,无名饭店起火,烧死了。”
同一天,新娘和新郎都死了。
林美的愿望应该是遗憾婚礼没有举办,可是林美却想要如期举行葬礼。
无论哪一点,都说不通。
卷发女人看了一眼手表,“啊”了一声:“抱歉,我要上班去了。”
“好的,谢谢你了。”
几人目送卷发女人离开。
刚刚的对话来看,大家都发现了奇怪之处。
还有楼下的魔术师。
四人又马不停蹄地绕到了房子后面,但是魔术师已经不见了。
刚刚在楼上看到的花海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细小的野花,毫不起眼。
宁挽筝突然说:“你们说,我们去帽子局看林美的死期,再找别人问安宁小镇的葬礼一般是多久举行,是不是就能解决日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