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辞乐微微颔首。
两人一起回了六楼。
桌上,压着录音机的「圣书」薄了一点儿,而小兔子玩偶也彻底报废了。
莫辞乐拿起「圣书」给陆随安看:“瞧瞧,要这东西的,可不止我们。”
陆随安把蔷薇花放在门口,随之进屋,对比了一下两个玩偶:“这污染可不轻,把这个放阳台去?”
“行啊。”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休息。
陆随安拿着录音机进屋,没有把这东西放在客厅。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清楚那个高跟鞋声音会不会再次出现,如果来了,录音机在外面被打开,到时候根本没法分辨对方的位置。
为了避免昨天晚上的情况,今天两人决定开灯睡觉。
入夜,高跟鞋声音没听到,房间里的灯倒是先熄了。
开关在陆随安那边,陆随安探着身子尝试了几下,灯没有一点儿反应。
“停电了。”莫辞乐站在窗户边的墙后,没有直接站在窗户前,从侧边打量着外面:“另外几栋楼都没有光。”
包括下面的四个店铺。
除了月光照射的位置,其他地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陆随安到了另一侧,看着下方的出租车:“车上有东西。”
莫辞乐换了个角度,总算看见了。
因为信念的加持,能够看得更清楚。
四辆出租车上都有司机,并且,司机端端正正地坐在驾驶位,给人一种在认真开车,只是等红绿灯,稍微停一下的感觉。
“救命啊——”
男人的嚎叫声从下方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房间里。
夜晚是属于诡异的,就算没有违反规则,大晚上出去溜达也很容易出事。
只能明天再看了。
声音是下面传上来的,目前所知的人中,只有四楼的音乐家以及五楼的许共卿。
没法根据位置判断到底是谁,莫辞乐总感觉在这栋楼里,听觉会出现一定问题。
虽然住的人不多,但是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都很安静。
并且,昨天晚上根本没听到四楼的音乐家有动静,但是三楼的女人却说很吵,音乐家也没有否认这个问题。
而高跟鞋的声音明明这么清晰,可却只有莫辞乐和陆随安听见了。
在重新置办了玩偶以及花之后,高跟鞋声音没了。
反倒是能听到下面的动静。
出租车在白天没人,却在晚上等了四个司机。
思绪有些混乱,两人等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床上躺好。
莫辞乐看了一眼控制面板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
今晚那个高跟鞋的声音大概不会出现了。
“哒哒哒——”
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莫辞乐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在散步一样,近在咫尺。
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身体已经取出了诡器握住,一只大掌压住莫辞乐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理智回笼,莫辞乐仔细听着动静。
高跟鞋的声音不在屋子里,而是在楼上,从正上方天台传下来的声音。
看了一眼控制面板的时间,凌晨三点。
那声音就在两人正上方来来去去,反反复复。
一直到将近五点,才渐渐平息下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收拾了出门,去寻找昨晚上惨叫声的来源。
先是去了五楼,敲响了许共卿的房门。
敲了足足几分钟,里头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莫辞乐看向陆随安:“难不成是许共卿?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些房间的门都没有锁,要是想进去,谁都能开。
陆随安刚想回答,门开了。
许共卿又是那副刚刚起床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你们俩这么早啊?怎么了?”
这次,莫辞乐没直接问他是否听见了昨晚上的惨叫声,而是先问:“你昨晚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没啊,昨晚睡得早,什么都没听见。”许共卿又打了声哈欠。
因为许共卿起得晚,莫辞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睡得晚,却不想他却说睡得早。
只不过,睡得早还能起这么晚?
“什么时候睡的?”莫辞乐又问。
许共卿琢磨了一下:“好像是七八点吧。”
头一天晚上七八点,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过,十几个小时,还没睡醒?
就这状态,要是没人来,估计能睡到中午去。
陆随安淡淡地提了一句:“十几个小时,你还真一点儿不认床啊。”
话一出口,许共卿就觉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猛然惊觉自己好像每天都要睡好长的时间!
原住民或者其他生病的人也就算了,作为一名试炼者,就算是不在副本里,也睡不到这么久。
更何况,之前自己睡上七个小时都腰酸背痛的不想再睡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许共卿警醒了不少,莫辞乐才说:“昨天晚上,我们在楼上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惨叫,还以为是你。”
“惨叫?”许共卿瞪大眼睛:“完了完了......”
莫辞乐眸光一闪:“你知道什么吗?”
许共卿却摇摇头:“不是啊,我是突然想到,我会不会已经完全被污染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我发誓,我从来不会睡这么死!”
这一点,陆随安倒是可以作证。
在黎明教堂副本里,陆随安和许共卿都是志愿者身份,一起吃住了好几天。
“能听明白我们的话,还不算太深的污染。”陆随安也没说其他的,提醒了一句:“行了,我们去其他住户家看看,你没事多注意点吧。”
许共卿赶紧把门拉开了一些:“你们等等啊,我换个衣服,咱们一起呗。”
这当头一棒,确实把许共卿打得不轻。
他是真不敢在乐园待下去了,生怕成为副本的一部分。
两人没走,许共卿进房间换衣服去了,而鞋柜上方,是一层薄薄的灰。
碍于是许共卿的房间,两人没有贸然进入,等着许共卿出来。
火急火燎地换好衣服之后,看见两人还在门口,许共卿松了口气:“久等了,我们走吧。”
莫辞乐指着他鞋柜上方的灰问:“这是什么灰?”
房间入住的时候是很干净的,至少六楼的房间是这样。
就算许共卿在入住之后一次都没打扫过,几天的时间也不可能积这么多灰。
更何况,这灰别的地方都没有,就那个位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