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胜本就有心留一个肉盾放在身边,如今听到马旭如此坚定的表示要留在自己身边,他自然也不再推拒马旭。
他故作感动的拍了拍马旭的后背“好兄弟,苦了你了。”
虽然陈猎户对于胡胜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甚至如果这里还有官府处理的话,他是说什么都要扭送着胡胜去官府的。
只是如今他们被困在这岛上,并没有什么主持公道的地界,而且也没人愿意自己手上沾血。
所以陈猎户还是只打算将胡胜驱逐了事。
不过考虑到胡胜还算在窝棚区老老实实干了几天事,所以陈猎户只也对着准备离开的胡胜道了一句“等一下!”
听到陈猎户突然唤了这样一句,胡胜只也心中一喜,难道说他们还是决定挽留自己了吗?
所以胡胜虽然没有转身,可他却还是停住了脚步,他只冷冷道了一句“什么事。”
身后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与马旭同时回身,看到的却还是只有众人对自己的抵触,在这一瞬,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好在陈猎户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很快他便提着两个袋子出现在了胡胜面前。
他将两个分别装有几斤粟米,一块腊肉,还有一把野菜干的食物递到了胡胜与马旭面前。
他只对胡胜道了一句“这个是给你的。你这人虽然可恶,可我一向赏罚分明,你到底干了几天活,这算是我们给你的一点报酬!你拿了东西便快滚!还有你往后可莫要再来我们窝棚区搞鬼,不然让我抓到了,或者让别人抓到了你,我们可不会再如今天这样给你留情面。你若是敢来算计。只要被我们抓住了,便是打死你,也没人会为你做主的。”
听到陈猎户的话,胡胜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过他也知道陈猎户说的是事实,毕竟这里唯一的上位者就是古月寺的和尚,那些和尚平日里自己都滥杀无辜,根本不将他们当人看,而且他也没有亲人了,谁会在意他的生死呢,所以他可不敢再多嘴,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而且看一看袋子里的食物,他只觉得也还算欣慰。
自己这一袋子食物,已经够他吃好几天了。
而陈猎户在警告完胡胜之后,他随后只又提着一个袋子走到了马旭身边,他没有立刻将食物交给马旭,他只是对马旭先道了一句“你当真要跟着胡胜一起离开?”
马旭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不跟着胜哥,难道还跟着你吗?”
听到马旭这话,陈猎户只道了一句“你难道就不怕你胜哥杀了你,或者为了这一袋子吃的将你卖了?”
陈猎户这话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然而马旭显然并未将陈猎户的暗示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相信胡胜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他更不相信胡胜会是这样的人。
他只对陈猎户斩钉截铁道“我相信胜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胜哥如果饿了,我情愿将自己的食物给胜哥吃。”
见马旭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陈猎户不禁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看来是没得救了,而且,他也并不愿意过多的介入他人的因果。
所以陈猎户不再过多的劝说马旭,他只是将那袋子交给马旭低声嘱咐道“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你记住,你要守好你的粮食袋子,如果你还有命,拿着我给你的骨哨,在我们这附近遇到危险了,或许你还可以吹响这个,没准这个能救你一命。”
马旭听了陈猎户的话,下意识想将陈猎户的骨哨扔掉,然而当看到大家同情的眼光时,不知为什么,他竟是鬼使神差的没有扔掉骨哨,相反,此刻的他只还将那骨哨偷偷藏了起来。
见马旭还愿意接受一点东西,陈猎户便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只示意对方珍重。
送走胡胜与马旭之后,剩下的便是那群之前跟着胡胜他们一起鬼混的闲汉了。
这群人显然也参与到了这次的藏粮事件里,毕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胡胜的小团伙为了保守秘密,是不可能留下几个干净人的。
所以陈猎户对于他们的留下明显有些头疼。
毕竟按照严格规定这群人也应该被赶出窝棚区才是。
然而这么一大帮子人如果全赶出去,如果他们回来报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成团的势力无疑也会给他们窝棚区的居民造成麻烦。
所以陈猎户只是考虑了一番之后,便对陈嫣与李松道了一句“二位,你们觉得这群人现在应该怎么办?是驱赶还是留下,如果留下又应该怎么约束他们?又该怎么惩罚他们?”
听到陈猎户的问话,李松显然还没想好怎么约束这群人,反而是陈嫣忽然看向一旁的张泽道了一句“这事好办的很,他们之前不是跟着张泽嘛,如今他们仍旧归张泽管不就行了,至于惩罚,咱们也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惩罚,我对他们的惩罚,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他们安排去古月寺修缮房屋,他们所得的食物分管到库房里,每天由张泽与高明嵩统一记管,当然他们的食物还是照常发放。”
一听这话,这群人只都松了口气,毕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如今能有一个地方让他们不至于冻毙,还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归谁管,做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当下自然都默默接受了陈嫣的安排,然而陈嫣在如此安排过后,只又忽然道了一句“不过我需要知道当初是哪些人曾经打杀过雷老爷子,或者打杀过人。”
说完这话,陈嫣只还一一打量了这群人一眼,她似乎是想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答案。
而这群人在陈嫣的话音落下之后,自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毕竟这种事谁站出来谁傻,他们又不是失心疯,陈嫣便又接着道了一句“没有人站出来吗?你们不肯站出来的话,我便会接雷小明过来指认了,他如今疯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你们做的那些破事,他肯定也记起来了,到时候他来了,咱们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一听陈嫣这话,这群人只也立刻面面相觑起来。谁也无法透过皮相的这层东西看到一个人的内在。如果不是当年的参与者,谁又能晓得当年都有哪些参与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