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青年走下了台阶,不过他并不是询问赵婆子的伤势,当下的他不过是在教训了家丁之后便径直穿过了赵婆子的身边,随后他只也准备弯腰登上那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软轿。
赵婆子却是在此时突然灵机一动。此人既然能帮助自己,那说明这人原就是个善心人,自己出言去求求赵婆子倒也应当不过分吧。
想到此处,赵婆子立刻滑跪到了对方的脚下,虽然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不过这公子这般穿着华贵,身后还有小厮跟随,想来定然也是个少爷。
故而赵婆子只开口求助道“这位少爷,老婆子是想来求您一件事的。”
本来朱赞郇都要从老婆子身边离开了。
听到对方的话,朱赞郇最终只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声色温和的问了一句“你要问什么?你便直接来问就是了。”
听到朱赞郇的话,赵婆子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不知少爷可知这府上是否有一位叫做吉祥的姑娘。”
听到赵婆子的朱赞郇不禁停下了脚步。
提及到吉祥,他便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沈芳慧。
虽然被那人拒绝了,虽然被那人逃婚了,可此时想起她,他的心中却还是无尽的温柔神色。
“你找她有什么事?你是她的什么人?”
一听到对方的话,赵婆子便觉得对方这话有戏,她立刻道了一句“我是吉祥他娘!少爷,我就是来找我家丫头的。”
一听到这话,朱赞郇似乎倒有了一些印象。
吉祥的娘似乎并不是什么厚道人。
不过即使如此,朱赞郇却也仍旧只是温温柔柔的问上一句“你来找她做什么?”
赵婆子自然不可能直接说自己是来找女儿要钱帮表弟还赌债的了。
故而赵婆子立刻可怜兮兮的道了一句“昨日发了一场大火,我家的地基全被烧了个干净,我没有地方住了,便想着问吉祥有没有钱,不然我们一家三口都要流落街头了。”
听到赵婆子这话,又看到赵婆子确实一副落魄样。
虽然朱赞郇也被告诫过,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朱赞郇却还是对赵婆子道了一句“听起来倒也是个可怜人,不过你女儿,我们已经放了契约书了,她已经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与你女儿到底有些交情,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些钱,你想用借多少?”
一听朱赞郇都主动开口了,赵婆子心中狂喜,随后赵婆子只也立刻道了一句“不多,不多,我们也才借八十两而已。”
听到赵婆子这话,朱赞郇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八十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确实不算多,然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很多的。
这笔钱他们大概率也还不起,虽然朱赞郇也没指望他们还就是了。
不过答应了对方的事总是要做到的,故而朱赞郇只低声道“八十两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找你女儿的麻烦了,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此时赵婆子为了把钱拿到手,嘴上自然一个劲的说好,然而其实从心里她已经认准了对方。
他说什么与自己女儿有些交情,一个少爷丫鬟能有什么交情,他们之间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了。
他如今又说吉祥不在府里,那他就是将吉祥收在了外面。
赵婆子可不介意吉祥是给人当妾,还是给人当外室,反正只要吉祥有钱给她花用这就够了。
故而赵婆子只立刻笑着道“公子说的对,还未请教过公子的大名呢?”
面对赵婆子殷勤的试探,朱赞郇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过他也没明说“既然只是一面,名姓便也不肖说,毕竟就这一面说不定都已经是永别。”
说完这话,朱赞郇便也对身边的小厮道了一句“你带这位婆婆去府上拿钱吧,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话,朱赞郇便也准备离开了。
赵婆子见对方不肯说名姓,自然不好再问。
目送着朱赞郇离开之后,赵婆子这才随着小厮进了朱家大门,于此同时,就在他们即将进去的时候,那原本坐在柳树下的俊哥儿一见赵婆子居然真要进朱家大门了,便也立刻跟了上去道“姑母,你且等等我。”
听到俊哥儿的呼唤,赵婆子不免停下了脚步。
于此同时俊哥儿只也气喘吁吁的来到他们面前。
朱赞郇的奴仆明显有些看不起赵婆子。
他只不满意的道“这又是什么人?”
赵婆子立刻道“小公子,这是我哥哥家的儿子,俊哥儿!”
“他怎么跟你过来了?”朱赞郇的奴仆明显有些不满的问询道。
面对对方的问询,赵婆子便也立刻道了一句“我家里人都没空,我哥担心我路上遇到人打劫,便让我带着他过来了。”
听到赵婆子的话,虽然少年不满,不过对方却也不再问询了。
随后有了这少年的领路,当下倒是没有人再阻拦他们,更没有人打他们。
不过他们还是不能直接走正门,所以最后他们只从侧门过了身,而这富贵人家向来都有这样的规矩。
赵婆子与俊哥儿跟在少年身后,只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她们二人一路上东张西望,看到什么都想上去摸一摸,问一问。
少年见他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很是看不上眼,不过想起少爷的规定,所以少年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对方这都是做什么的。
之后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方才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少年实在不想继续与这二人同路了,故而他只道了一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不过你们要记得在我回来之前哪里也不要去!不然路上冲撞了什么人,被人打杀了,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听到对方的话,赵婆子便也立刻配合着道了一句“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们哪里也不会去的。”
听到这话,那人方才道了一句“行吧,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这话,那人便离开了。
然而等那人离开没有多久,赵婆子与俊哥儿便有些坐不住了。
而且刚才来的路上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如今可就饿得更厉害了。
最后二人一合计,赵婆子只说“我刚才来的路上可是瞧见了他们那池子里全是荷花,而且池子里还有莲蓬,要不咱们去那附近的塘边捞两个莲蓬垫垫肚子?”
俊哥儿对于赵婆子的提议,立刻便表示了赞同。
而二人互相做了决定,所以很快他们便将少年对他们的嘱咐扔到了爪哇国。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间偏厅,随后他们便往荷塘边上走去。
都是庄稼人家,加上俊哥儿会水,此时肚子饿得难受俊哥儿便也顾不得体面,他直接便下到了池塘的水中去摘莲蓬去了。
赵婆子见俊哥儿采摘莲蓬的地方倒也不远,便也乐得在岸上等着对方,不想俊哥儿之后却是越走越远。
等到赵婆子再要去寻他的时候,她只看到茫茫的荷叶与荷花。
她到底还是担心俊哥儿被淹死在此处,故而此刻的她只也跟着往前方而去。
她当下只能沿着池塘边走边寻找着俊哥儿。
呼喊她是不敢的,毕竟在这种地方大呼小叫她也怕被人责罚。
不想她越走越深,随后却是走到了一座小凉亭附近。
小凉亭里正坐着朱二少爷朱月武和一名黑衣青年。
赵婆子一看到朱月武便也心中欢喜,毕竟这可是熟人,她或许还能问他可有看到自己的侄子。
不过听起来朱月武似乎在与那人说话,所以赵婆子便也没有立刻走出去。
“事情办的如何了?”凉亭内,朱月武面无表情的问道。
面对朱月武的问询,那属下只低声道“回少爷的话,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听到事情办妥了,朱月武方才淡淡点了点头。
不过那下属随后又低声道了一句“不过少爷,那笔钱虽然被我们转移了出去,可是也引起了钱庄管事的怀疑,您说我们要不要杀人灭口?”
听到属下的话,朱月武只冷冷道“这种事你还用问我?你是要等着那老头子去我父亲面前告状吗?如果被我父亲知道了,那我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
听到朱月武这话,那人自然便也明白了朱月武的态度。故而那人只也立刻道了一句“我知道了少爷,我这就回去将他除掉。”
二人的对话不算隐蔽,赵婆子虽然无心偷听,可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听到这些言语,赵婆子便也只想立刻开溜。
毕竟她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可这对话被她听到却是绝对的不妙。
故而当下的赵婆子只是下意识的便想开溜。
不想此时,有人却是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禁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当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后,赵婆子便也不禁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
然而她还没开口,那人便立刻将她的脑袋往后面一拧,随后这赵婆子便一命呜呼了。
杀了赵婆子之后,那人便将赵婆子的尸体给拖到了朱月武的身边。
“少爷这人刚才一直在偷听我们的对话。我现在已经将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