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长显然也不想这事拖太久,所以他只又重新看向朱赞郇道了一句“大少爷,您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面对站长的问询,朱赞郇只是低声道了一句“你们直接去找官府的人来办就是了,至于陆侯爷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找他的,所以这点倒是用不着你们操心。”
听到朱赞郇的话,那站长当下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朱赞郇便也从此处离开了。
于此同时,朱赞郇身边的小厮只也主动问道“少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面对小厮的问话,朱赞郇只直接道了一句“自然是回去告诉父亲这边的消息!”
随后似乎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不妥,他只又低声道“等等,咱们现在不如先去见少夫人一面吧,如果她那边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省得多跑两趟。”
虽然朱赞郇嘴上如此做说,可很显然他心里却是对沈芳慧满满的担忧,他怕沈芳慧出事,更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如果那凶手只连沈芳慧也害了,那他该怎么办。
而等他们匆匆赶到西郊的时候,朱赞郇更是连门人的阻拦都顾不上了,他只直接道了一句“慧娘可在此处?”
见门人点头,他立刻高声道“我要见她!”
然而这门人显然并没有认出朱赞郇就是他们庄子里的大少爷。
故而那门人只立刻出言嘲讽道“我们小姐也是你们能说见就见的吗?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可是陆侯爷的妹妹,我们大少爷的未婚妻。”
听到那人的话,朱赞郇的小厮便也立刻道了一句“那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位爷是谁?”
那门子只道“我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朱家人就不让进。”
见那门人这般,小厮立刻高声训斥道“你这厮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位可是你们的大少爷,你们竟然连大少爷也不认得,也未免太不将大少爷放在眼里了吧。”
那门人还要出言嘲讽,不想朱赞郇却是直接将一块玉佩递到门人手里,门人看清楚那上面的朱字,当即便被吓得两股战战。
“大……大少爷,还请大少爷饶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见那门人如此,朱赞郇显然也没有惩罚对方的心思,毕竟他也还算尽职忠心,而这本就是他的义务,自己又何必与此人过分纠缠呢。
他只淡声吩咐道“带我去找慧娘。”
此时已经确定了面前的青年正是庄子里的大少爷,门人哪里还敢大小声,他只连忙领着人往内院而去。
此时沈芳慧正在一边用早饭,一看看着被临时拿出来的红嫁衣。
那丫鬟只巧舌如簧的说着好话,然而沈芳慧却是并没有一丝为之动容的意味。
她心事重重,毕竟从昨日到今日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昨日下午她只还被当做是内奸关押了起来,等待她的是随时死亡的命运,可是不过一个晚上,一切便又都变了。她不再是阶下囚,她被重新送回了西郊的庄子,她还被告知婚礼仍旧照常举行。一切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然而虽然是误会,可是她身边仅剩的两个人却都不知所踪,月娥,刘平安这两人直到她重新来到西郊的庄子里却也没有寻见,陪在她身边的人虽然个个唤她少夫人,然而这些人她却是一个也不认识,所以说到底,这些人也只是在负责监视自己罢了。
她并没有实感,更觉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将一个原本双目明亮的人蒙上了她的眼睛一般。
“少夫人,这里没有您喜欢的衣服吗?”
听到丫鬟的呼唤,沈芳慧方才回过神来,然而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她却是突然看到门口方向一个风风火火的熟悉身影只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帘之中。
那人看到沈芳慧之后,自然目光之中只也充满了惊喜。
“慧娘!”朱赞郇高声呼唤道。
随后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般未免太过失态,朱赞郇当下便又立刻换了一副姿态。
“慧娘,我是爹爹派我过来的。”朱赞郇只低声道。
沈芳慧虽然对朱赞郇的感情不深,然而如今乍然看到朱赞郇,她心中明显还是十分惊喜的。
毕竟在来到西郊这处庄园的时候,她可是人生地不熟,对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的。
然而如今总算看到一个还算相熟的面孔,她当下又如何不欢喜呢。
“少爷,您可有见到月娥和平安?”
听到沈芳慧的话,朱赞郇的面上只有淡淡的失落。
“慧娘,你就放心吧,他们二人如今就在我身边。”
一听这话,沈芳慧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平安就好。”
随后沈芳慧只又看向朱赞郇道“那我们的婚事明日还是照常举行吗?”
听到沈芳慧问自己这话,朱赞郇一时只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说照常举行吗?可如今陆侯爷不知所踪,驿馆还出了人命,这事真不知会如何发展。
听到沈芳慧这般发问,当下的他便也不免长长叹了一口气,沈芳慧自然也从他叹气之时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悲伤,故而她只主动开口道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听到沈芳慧的发问,虽然朱赞郇觉得不忍心,可是想着沈芳慧迟早要知道这件事,所以朱赞郇在考虑片刻之后,最后还是对沈芳慧低声道了一句“我们的婚事,我爹的确是想通了,他今天早上还跟我说,让我准备与你明日成婚,为此他还让我去找了你哥。”
沈芳慧听他这样说,方才知道成婚的事情原来是真的,故而她随后只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叹气。”
“我今天去找你哥的时候,我没有在驿馆里看到你哥,而且不止是如此,你哥的房里还躺着一具女尸,我们怀疑陆侯爷昨日可能遭遇不测,被歹人劫持了。”
听到朱赞郇的话,当下便是沈芳慧只也被吓得不轻“你说什么?陆侯爷被歹人劫持了?”
见沈芳慧重复,朱赞郇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只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沈芳慧的肩膀道“慧娘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会替你找到陆侯爷的,而且他失踪的时间也不长,加之他们又是昨日才失踪的,我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被安慰的沈芳慧其实根本就不伤心。
被朱赞郇安慰的她当下想的也只是他们失踪便失踪了,自己没有陆之章反而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
不过她也不好让朱赞郇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伤心难过,故而面对朱赞郇的话语,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朱赞郇自然只说自己不辛苦,而沈芳慧在送走朱赞郇过后,便也终于松懈了下来。
甚至她还在想着如果陆之章真的没了,那她的婚事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成就了。
若是那时,她是不是可以去找吴承卫呢。
没有了陆之章的束缚,再没有了与朱赞郇的婚约,如果是这时候吴承卫出站就好了,若是他在这时候出现,那自己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愿意跟他走,自己喜欢的一直是他,这个地方她其实一刻也待不下去。
朱赞郇并不知道沈芳慧的心思,他从西郊回去的时候,朱府其实便已经乱了套。
尤其他在听朱赞郇说陆侯爷不翼而飞的消息之后,朱鹮志更是勃然大怒。
他与朱赞郇不同,他是知道内情的,因为昨日的那碗汤盅以及那个叫做晚香的婢女都是被自己特意叫进去的,而他的目的自然便是利用那一盅醒酒汤。直接将陆之章给送上西天。
虽然谋杀朝廷命官的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这里天高皇帝远,便是帝王真有心派人过来调查,等到了这里,他也早已经将一切都做好了算计,所以那些人绝对查不出什么。
而且他还可以买通对方,只要证明陆之章是死于疾病,那陆之章死了也就死了。
只可惜他想的显然还是太过简单美好了,他想好了怎么安排陆之章死后的说法,却没想过当下他安排的人有可能连陆之章都杀不死,反而得被陆之章反杀。
这晚香显然就是被陆之章反杀了的,至于陆之章能反杀了晚香来看,想来陆之章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着自己已经准备对他动手了。
所以现在陆之章很可能不是被人劫持,而且不但不是劫持,他多半还可能是主动逃跑。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朱鹮志便更觉难堪,如果就这样让陆之章跑了,那他留下来的后患可就更大了。
可当下他还什么都不能对朱赞郇说。
毕竟朱赞郇如今显然是对沈芳慧情根深种,若是他知道自己一开始的手段怕是不免又要哄着这小子了。
所以这事不但不能和他说,而且这事也不能交给他去办,一旦想清楚这些,朱鹮志便也不禁直接开口道了一句“赞郇,关于陆侯爷的事情还是由你二弟去调查吧。”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朱赞郇立刻出言反问道“为何只由二弟单独调查?”
面对朱赞郇的问话,朱鹮志只不紧不急的回答道“自然是因为你们的婚事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