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绣宫,丽贵人拔腿便想往殿内走去,不想还没走进院子里,王嫔宫里的侍卫便拦住了丽贵人的去路。
丽贵人虽然正在气头上,却也还有一两分忍耐,她只按捺住脾气道“我要见王嫔,麻烦你们为我通传一声。”
然而听到丽贵人这话,门口的侍卫却是连问话都不曾的道了一句“娘娘此刻正在休息,燕虞姐姐说了,娘娘没醒的话,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听到这话,丽贵人明显更加气愤了,她本就是来找王嫔麻烦的,从前这王嫔也不曾立下这样的规矩,此刻对方居然就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了。
丽贵人当即讽刺了一句“休息?从前也不曾见王嫔姐姐有什么注意的习惯,怎么如今却有这样的习惯了?”
说完这话,丽贵人随后又高声道了一句“该不会是姐姐,知道我要来问话,姐姐心虚便说什么也不敢见我吧!”
听到丽贵人这话,侍卫们仍旧没有应声。
然而王嫔外院的扫洒的宫人却是听到了丽贵人的话语,那宫人放下扫帚,随后立刻便将刚才听到的话说给了王嫔听。
王嫔此刻自然根本没有睡觉,她正在自己的炕上剪着花样。
听得丫鬟传来的话语,王嫔不禁冷笑一声“笑话,我会怕她!既然她要来,你们便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说法。”
得了王嫔这话,那宫人这才去到屋外通知那两侍卫道“娘娘已经醒了,丽贵人来了,你们怎么也不让她进来。”
听到这话,两侍卫明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毕竟刚才说娘娘要睡觉了,谁都不许来打扰的人是她,现在不过十几分钟,说娘娘醒了的也是她。
难道娘娘午休就睡十几分钟吗?
不过这二人虽然疑惑,却也不再阻拦丽贵人。
随后那宫人只对丽贵人道了一句“贵人,且随我进去吧。”
听得这话,丽贵人冷哼了一声,随后这才随那宫人进入内室。
此刻,王嫔正坐在主位上,她手里捧着一杯茶,正悠闲地品着。看到丽贵人进来,她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并没有起身相迎。
若是从前这王嫔是不可能摆出这样的姿态的。如今摆出这副架子无非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得宠了。
丽贵人虽然心中暗恨,可却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情绪来,她走到王嫔面前,微微福了福身,然后直起身子,平日里若是自己见完礼了,这王嫔早就该让她的丫鬟给自己搬椅子来坐了,然而今日这王嫔却似是失忆了,绝口不提此事。
不过丽贵人此刻也不在意这些,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嫔姐姐,今日妹妹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姐姐请教。”
王嫔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看了丽贵人一眼,说道“哦?妹妹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丽贵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我宫中的丫鬟萍儿去送点心,却被姐姐宫中的晚秋抢了去。妹妹知道,这不过是宫中的一点小事,但姐姐如此做,是否有些过了?”
听到丽贵人这样说,王嫔只故作惊讶的道了一句“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丽贵人自然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不信你问问我身边的萍儿!”
说完这话,丽贵人只又让人叫了萍儿过来,萍儿此刻仍是哭哭啼啼的。
丽贵人虽然觉得这丫鬟实在让人厌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了一句“萍儿,你且说说,是不是晚秋抢了你的食盒?”
面对丽贵人的问话,晚秋立刻点了点头“是!”
得到晚秋肯定的回答,丽贵人立刻转头看向王嫔道了一句“娘娘这就是我的丫鬟萍儿了,她就是在经过您这儿时,被那晚秋抢走食盒的。您看这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听到丽贵人这话,王嫔假模假样的道了一句“那是自然。”
说完这话,王嫔便让丫鬟们去请了晚秋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身强体壮,膀大腰圆的宫女便随人来到了王嫔宫里。
不过这宫女看面相虽然蛮横,但在王嫔面前她却还是乖的像一只绵羊一般。
她乖顺的行礼,低眉顺眼道“不知娘娘找我何事?”
王嫔看着晚秋,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严厉,声音却温和而平静“晚秋,丽贵人说你抢了她宫里的丫鬟萍儿准备送出去的点心,不知可有此事?”
晚秋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王嫔会这么直接地问她,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丽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挑衅。接着,她转向王嫔,低头回答道“娘娘,我一直在院子里扫洒,怎么有空去抢萍儿的食盒。这分明是有人在诬陷于我,娘娘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晚秋的回答显然只让丽贵人和她的丫鬟萍儿只都目瞪口呆。
这谎话还能这样说吗?
萍儿一听晚秋的反驳,立刻急了,她往前一步,指着晚秋的鼻子道“你胡说!我明明亲眼看到你从我手里抢走了食盒,还说什么你一直在院子里扫洒,你当时明明在宫门口!”
晚秋闻言却是面不改色,面对萍儿的指控,她只表现的依旧镇定自若“萍儿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一直在院子里扫洒,你何时见我在宫门口了?再者说,你送点心去,怎么会经过我扫洒的院子呢?这分明就是你为了诬陷我而编造的谎言!”
丽贵人见状,心中更加气愤,她知道王嫔有意偏袒晚秋,但她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看向王嫔,语气坚定“王嫔姐姐,萍儿是我宫里最老实的丫鬟,她是不可能说谎的,我希望娘娘能给这丫鬟一个公道。”
王嫔听到丽贵人的要求,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轻叹一声,仿佛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丽贵人,你我都是宫中的姐妹,我自然希望能给每一个宫人一个公道。但是,话又说回来,这萍儿虽然是你宫中的丫鬟,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人证,没有其他的证据,如何能断定晚秋就是抢了点心的人呢?”
王嫔说着,还故意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况且,这晚秋在宫中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如今,仅凭萍儿的一面之词,就要定她的罪,恐怕也有些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