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古语不是有云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所以想来他那几个儿子,应当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只是这陆知章明明人在京城,如今却是突然把手伸向这云洲,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毕竟他如今已经顺利成为太子的人了,而太子的后面是雍帝。
在明面上,太子与雍帝也应该是一体的才是。
所以雍帝的人不就是太子的人嘛?此时他若是拿着人去主动与这云洲知府交好。
如果他真是为了太子拉拢人脉,那这完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可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他还能因为什么而出手呢?
姜念娇倒是有些想不通陆知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事实上她也懒得多想这些。
故而她只挥手示意吴承卫先行下去。
而在吴承卫不过刚刚离开的时候,不想赵衍桢却在此时突然来到了姜念娇的身边。
一见到他过来了之后,姜念娇也只是惊讶的问道“殿下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
面对姜念娇的问询,赵衍桢只轻声道了一句“如今那伙山匪,我们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如今只等着过几日便要去剿匪了,可我手里还有一样东西很重要,所以我想先放在你手里。”
话音落下,赵衍桢只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块青铜令牌。
看着那令牌,姜念娇虽然不知令牌是什么来历,可既然是能被赵衍桢抓在手里的令牌,那想来来头也不小,故而只惊讶的问道“这令牌什么来历?你要放在我这里?”
赵衍桢闻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放在你这里,我才能安心。”他轻声道。
“至于这令牌他对于某些人很重要,是我师弟用命拿回来的,我虽然用不上,可也不能让那些人如愿。只是我这一去,也怕路上丢失,我心中想着你做事最是精细,便想将这令牌放在你这里了。”
姜念娇闻言自然只能接过了赵衍桢的令牌,随后她想了想只又招来了身边的怜莺,她只示意怜莺去将这令牌藏好了。
之后等到令牌藏好,她方才小声道了一句“殿下可知道那沈芳慧的夫君是谁吗?”
见姜念娇问起此事,赵衍桢低声问道“是谁?”
姜念娇随后便小声同赵衍桢说起了对方“芳慧的夫君是云洲知府家的长公子。”
一听这话,赵衍桢惊讶之余,面上却也没有太多情绪。
而姜念娇又道了一句“而且这沈芳慧似乎是陆知章安排到朱家去的人,你说陆知章这是想做什么啊?”
面对姜念娇的提问,赵衍桢只是摇了摇头。
他只道“我如今也不了解他,我如何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如果要对娇娇不利,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听了赵衍桢这话,姜念娇只也不免锤了一下赵衍桢的肩膀道“你在满嘴说什么胡话呢。”
随后二人笑闹一阵,倒是没再提那陆知章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陈嫤年在午休过后,本是想喝一口水的,故而她只立刻出言唤了一声自己今日刚刚收回来的丫鬟“春华,春华?”
然而她一连唤了对方好多声,那屋外也没有半分回应,反而是外屋的一个机灵丫鬟见状只立刻推开了陈嫤年的房间,为陈嫤年倒了杯水。
陈嫤年见是外院进来的丫鬟,也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进来了?春华呢?她去哪了?”
面对陈嫤年的问询,那外院的丫鬟只低声道“春华姐姐见小姐睡着了便离开了。”
听到这话,陈嫤年倒也没在意,她本就不是个喜欢苛责他人的性子。
见这春华没在此处,她也只当是这春华喜欢躲懒,偷偷去了别处躲懒去了。
她想着若是自己也会觉得待在里面无聊,而且这春华又是个没学什么规矩的,故而倒也懒得苛责。
不过考虑到这里到底是晋王府,虽然姜念娇未必会有什么意见,可若是由着她冲撞了晋王殿下可就不好了。
故而陈嫤年随后还是安排了其他人去找找那春华。
然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虽然烈日炎炎,然而这春华却并没有躲懒,相反,她反而只在随后走到了一个寻常人都要禁止前进的地方。
这里显然是院子的后方了,穿过这一片长长的竹林小径,她却是只在那竹林小径的尽头处看到一座小小的竹屋里,那竹屋里似乎正有人声传来。
随后春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只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直到确定周围并没有旁人,她方才蹑手蹑脚的靠近那竹屋。
而当她趴到那竹屋里的时候,她只恰好看到了翠翘正端着一碗饭往一名手脚皆被锁住的男子脸上糊。
翠翘很是不悦的提高声音道“你给我吃啊!你倒是给我吃啊?怎么着?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如今只连饭都不肯吃了嘛?你以为你是谁?”
然而那青年无论翠翘如何出言侮辱,他也只是一言不发。
她想这或许就是翠翘生气的原因,毕竟曾经是相爱过的两个人,可是如今的冷十三看着翠翘的眼神里除了陌生便只有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哑着声音对翠翘道“你如今到底想怎样?我落在你们手里愿赌服输,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对我动手?”
“怎么?这就坚持不住了?我们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你这话也问的真好笑,我们要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你心里还不明白吗?你没有想起一切之前,让你就这样活着才是对你的折磨,我要你一点点想起过去,然后对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悔不当初。”
说完这话,翠翘只哈哈大笑着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筷,随后似乎是羞辱够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翠翘随后便也将竹门重新给合上了,而且当下的她只还相对谨慎的将竹门给上了锁,做完这一切翠翘这才挎着空篮子离开了此处。
而听了翠翘与冷十三的对话,那春华只倒是肯定了一点,那就是被混乱了记忆的冷十三如今只似乎仍旧没有回忆起自己的技艺。
一考虑到这一点,那春华的心中便很是喜悦。
随后她只偷偷的将这竹屋的小窗慢慢打开。
听到那窗户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冷十三如今只是没有了记忆,而不是傻了。
故而他自然只将目光看向那窗户口。
面对着冷十三的注视,春华倒是表现的大大方方的。
她只朝着冷十三招了招手。
见冷十三茫然的看着自己,她随后只又立刻掀开了自己的面皮,随后从那张面皮之下只露出了一张温婉清丽的脸庞。
而冷十三自然只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故而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张脸后,冷十三没有呼叫,也没有呐喊。
而陈燕蓉只也朝着冷十三做了一个轻嘘的动作,当下的她只示意冷十三不要出声,随后在冷十三不吭声后,她再从那窗户外偷偷爬了进来。
冷十三倒是还能认出她来,在见到她的瞬间,冷十三只低声道了一句“山主,你来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听到冷十三这天真的问话陈燕蓉只差点没乐出声,救他?
她没害死他都算不错了,而且他如今帮着自己做这样的事,赵衍桢居然都没有对他动手,可自己家帮了赵衍桢那么多,赵衍桢却都不管不顾,这怎么想都算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了。
故而想到这些,陈燕蓉只微微笑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不能只想着出去。”
“不出去,那我们能做什么?”冷十三不免出言追问道。
面对冷十三的追问,陈燕蓉自然只是低声道“自然是给你的师兄报仇!”
“报仇?我现在被人抓起来了,而你也没有武功庇佑,咱们在对方的老巢里要怎么报仇?”
一听冷十三问这话,陈燕蓉心中便知道对方中计了,她心中满是欢喜。
“报仇并不一定要马上杀了对方。尤其是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但是咱们可以一点点的变强大,然后以待来日!”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冷十三低声问道。
陈燕蓉听到冷十三的提问,只是微微笑着答道“当然是顺从对方,之后对方想让你表现成什么样子,你就表现成什么样子?”
听到陈燕蓉这话,冷十三的面上只突然露出了一丝近乎嘲讽的笑容。
就在陈燕蓉不知冷十三为何发笑的时候,冷十三只忽然开口道了一句“可是他们想让我恢复记忆,他们说我不记得跟他们的过去了?如果我顺从他们!是不是说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倒没想到冷十三也会有这么刺挠的一面,她惊讶了片刻,随后方才低声道了一句“他们说的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他们不过是知道你失忆,想故意套取你的信任!”
“哦,他们会这么做?难道你就不会了吗?”冷十三只继续出言讽刺道。
而陈燕蓉在冷十三的讽刺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冷十三见她这副模样,随后只又笑着对陈燕蓉道“我刚才就是在骗你的,我当然知道只有你值得相信,你也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