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感觉这事也不怪苏牧，武国地处西南，位于中原的边缘地带，可再边缘，那也是中原。
语言文化乃至服饰传统，和以前的齐国、晋国、魏国有区别，但区别不大。
这和草原上的草原人完全不一样，草原王族甚至连人种和武国都不一样。
苏牧以前没有接触过，认为他们不可教化情有可原。
莫辰想了一下，对草原各个部落进行教化，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又不得不进行的事。
自己不可能亲力亲为，还是要交给内阁来办。
那么苏牧的思想就绝不能出问题，必须由他来主持，把这件事执行到位。
“苏爱卿，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走路都不会，就可以判定他将来不会走路吗？”
“这......”
“还没有开始读书识字的小孩，就可以判定他将来一定不会读书识字，甚至考上状元吗？”
苏牧是何等精明的人？
莫辰两句反问，他立即就明白了莫辰要表达的意思。
草原人现在不知礼义廉耻，不会读书写字，不代表以后不会，前提是要像小孩一样，有人去教！
教了就可能会，不教永远都不可能会！
“老臣明白了，老臣立即和内阁同僚商议草案。”
“不，我看你还没有明白，你可知道教化草原部落的意义在哪里？”
“这......老臣以为让草原人认识中原汉字，知道礼义廉耻，他们才能明白武国现在是他们的国家，陛下是他们的君王。”
“所以我说你还不明白！”
“老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草原的小孩，从小读的是我们武国的圣贤书，学的是忠君爱国，最多两代人，二三十年时间，他们就会以身为武国人为荣！”
苏牧听得额头全是冷汗。
因为同样的事，在莫辰上次强推科举时，在武国境内就已经开始推行了。
想要考取功名，就要会做武国朝廷出的考题。
想要会做武国朝廷出的考题，就要学习武国朝廷出品的书籍！
莫辰当初甚至不顾内阁反对，把朝廷出品的书籍定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一个亏本的价格，在武国境内大量发行。
自古以来，知识都是非常昂贵的，同样，书籍也是昂贵的。
莫辰这一举动无疑是打破了这个规矩，让更多想要学习的人能买得起学习用的书籍。
当初武国朝堂没人明白莫辰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但亏损的部分由莫辰私人掏腰包，直接走内库的账，内阁反对了一次，实在找不到再反对的理由，就顺从了莫辰的意思。
现在苏牧才发现这一步简直就是高瞻远瞩，甚至会直接影响到后世！
“陛下真是深谋远虑，是老臣目光短浅，老臣定当全力把教化草原的事办好。”
“苏爱卿，这件事功在千秋，你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就好。”
苏牧离开后，祁卿颜从御书房屏风后走了出来。
“我怎么就不太看好你教化草原这件事。”
“的确是一件难度很大，又极为耗时耗力的事，慢慢来吧。”
“草原的抵触情绪先不谈，草原现在的情况，想要教化草原，总要把人集中起来吧？”
“对，所以我们要先到草原走一趟，找鸾香商议一些事。”
祁卿颜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莫辰。
“你该不是看到鸾香的信，想你的小妹妹了吧？”
“瞎说什么呢......不要乱冤枉好人！”
......
草原王庭城池，在鸾香带领王庭投降归顺武国后，这里已经改名为垦景城。
鸾香对于莫辰的突然到来，感到非常惊讶。
垦景城离武国京城路途遥远，即便是她利用草原祭司的力量，变成苍鹰都要飞很长的时间。
她给莫辰的信，应该在最近几天才到武国京城，莫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垦景城？
难道是巧合？
“小妹妹，你看到我来了，为什么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是......那个......”
面对莫辰鸾香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看你一副慌张的神情，难不成是这段时间找相好了，怕被我发现？”
“我没有！”
鸾香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极力否认。
祁卿颜在一旁看着莫辰调侃鸾香，都快把人家小姑娘急哭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鸾香，你别急，他和你开玩笑呢。”
鸾香急忙跑到祁卿颜身旁，小声说道。
“祁......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为小女子做主。”
“这里是不武国皇宫，不用将那些虚礼，叫我祁姐姐吧。”
“祁姐姐......我只是有些奇怪，我信应该在这几天才能到武国京城，你们怎么就到垦景城了？”
“这个家伙收到你的信，立即就赶过来了。”
祁卿颜故意隐去了一部分事实，把鸾香往沟里带。
“啊......”
听到祁卿颜的话，鸾香感觉都有点懵。
即便是最近几天收到信，立即起程，也不可能短短几天之内就从武国京城感到垦景城吧？
而且莫辰贵为武国皇帝，为什么一收到自己的信，立刻就赶过来了？
鸾香偷偷看了莫辰一眼。
对于这个一直叫她小妹妹的男人，鸾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当初莫辰就想天神降世一样，把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之后又兑现承诺，让她继续守护草原，最后潇洒地离开。
甚至都没有对她提过什么特别的条件。
越是这样，莫辰留在她心里的影子就越深刻！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辰就成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莫辰听到祁卿颜把鸾香往沟里带，也有些绷不住。
“好了，不开玩笑，草原叛乱的事，古河会处理，你不用操心，我来找你是其他事。”
“啊？除了叛乱的事还有其他事？”
草原叛乱就是现在草原最大的事，鸾香之前还一直担心莫辰会不会因为草原叛乱怪罪于她，
万万没想到，莫辰这么轻描淡写地就跳过不谈。
鸾香实在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事比草原叛乱更重要的事。
莫辰没好气地瞪了鸾香一眼。
“一两万人的叛军，能有多大事，值得我亲自来一趟吗？”
鸾香突然心跳加速。
不是为了草原叛乱而来，草原又没有其他事。
难道......难道他是为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