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在四处洞口前张望，只见其中都是空空荡荡，除去每处一池清泉，便别无他物。
数百年过去，李毅不相信青莲派还有什么未挖掘出的大机缘，等着他来取。
左右自己不是练气士，看看外观也就足够。
青莲祖师，八境神游境练气士，体内洞天竟只是五座洞府大小。
莲花洞天又该是何等样的仙人遗留？
李毅不知道，却也对青莲派与神清宗之间的差距窥见一二。
整个乾元王朝，与神清宗地位相差无二的宗门，也就只有青锋剑宗，与那神武道脉，神顶山。
青莲派弟子，可说“回门”“回派”“回山”，却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回宗”。
正当李毅准备向陈清佳等人告辞时，毛球忽然道：“李毅，我要进去。”它指着一处洞口。
李毅一愣，当即向守在洞口的弟子递交五枚铜灵。
洞内同样是一口泉水，只是灵气浓郁许多，许多修士坐于蒲团，微合双眼。
就像李毅入洞天时听见的，许多山泽野修或得不到资源的各类修士，都指望青莲派观礼日完成突破。
观察这么长时间，李毅也逐渐琢磨清楚。
五处洞穴内的泉水，便是滋养灵气的源泉。
入口处那一口泉水，连通外界，用以充盈整个门派的灵气。
而其余四口，便只有每年观礼日才开放使用。
只要四口泉水还在，青莲宗就不怕外界修士竭泽而渔。
几天修炼所耗，也仅需几日恢复罢了，收入五枚铜灵，稳赚不赔。
李毅猜测，此处洞天平日也是对门内弟子开放的，只是同样会收入费用，或消耗功勋。
随便寻一块蒲团坐下，李毅沉心内照，看向毛球，“进来了。”
毛球点点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稚声稚气道：“李毅等我，不要走开。”
李毅好想摸摸他的脑袋，道：“放心，我不走。”
毛球当即化作一道黑紫幻影，消失不见。
虽说毛球提前说好，李毅还是不免有些慌，试探性在心中喊道：“毛球，你在哪？”
很快，毛球传来回应：“我在水里。”
李毅观察四周，见没人发觉毛球，放下心，耐心等待。
孙晓岚信中提到的穿虚兽，叫李毅初步认定毛球的物种，单听名字，也是属于来去无踪，不好捉摸的类型，倒不担心毛球被人发现。
只是……
“既然你可以去往水中，干嘛要我也进来？”
五枚铜灵啊！
毛球不知在做什么，回应的慢了些，“外边有点远，我怕……”
“怕？怕距离不够？”李毅心道。
两刻钟过去，不少修士都闭眼皱起眉头，渐渐感到不对。
时光缓缓流逝，一修士倏地站起身，道：“这洞中灵气，是否少了许多？”
修士的话当即得到众多回应，大家都在修炼中，对灵气相当敏感，还不说此处灵气，已是肉眼可见的稀薄了。
不少人怒气冲冲走到泉水旁，向下望去，清澈见底，看不出一丝异常。
“怎么回事……”
“去寻青莲派长老来看看吧，咱的铜灵可不能白花。”
那人说罢，就要找看守洞口的弟子。
李毅暗道不妙，心中道：“毛球，够了，快回来吧！”
眨眼间，毛球出现在李毅体内，歪歪头，“李毅，我还没吸够呢。”
“再吸要出事了。”李毅连忙随人群走出洞口，一副要找说法的模样。
在外转悠一阵，不少人得不到结果，坐在原地苦等。
“诸位稍等，我派长老很快就到。”
李毅见势不妙，寻到陈清佳四人修炼的洞口处，与看守弟子道：“烦请待小生与贵派四位弟子道个别，多谢多谢。”
说完，向外走去，也不敢走快，只好一边赏景，一边赶路。
青莲派毕竟是张淇所在的门派，双方无仇无怨，李毅总不好为一己私欲，直接毁掉一座泉水。
“我付了钱的。”李毅自我安慰道。
沉心内照，疑惑地打量毛球，“你吸收洞天中的灵气，是在修炼？”
毛球整日看李毅修炼，当然明白那两个字的含义，摇了摇头，道：“修炼要用，金色的光。”
李毅一愣，用武运修炼，太奢侈了吧？
他想了想，除去武运，一地文运、气运，或者类似江横云那些神祇以民愿铸造的金身，是否都属一类？
“那你吸收灵气做什么？”
毛球又摇了摇头，鼻下左侧的黑紫揪揪前，凭空冒出一团水球，“我吸收的是这个。有了它，就可以提前积攒灵气，下次你要我做水球，就不会那么累了。”
虽然毛球说法有点抽象，不过李毅还是听懂了，愕然道：“你将泉水部分本源搬来了？”
毛球懵懂道：“好像是。”
我付了钱的！
李毅心中再次大喊。
他想了想，只觉事情有些大条，就这么离开，很可能被人怀疑，干脆转身回到青莲洞天，又支付一枚铜灵。
许多修士都聚集在第一座洞穴内，观望其中一处洞穴。
一名青莲派长老站在泉水旁，缓缓睁开眼，皱起眉头，下令道：“查查有没有急匆匆离开清水湖的我派弟子，或外门修士……”
又朗声道：“烦请众位暂留洞天之中，待我派查询过后，洗清嫌疑，方可离开。”
在场修士虽有意见，但对方要求合情合理，又是人家地盘，无法拒绝。
李毅一阵后怕，还好折返回来，不然真要被抓去拷问了。
青莲派派出十数人排查，自觉没有问题的练气士，默契地排起长队，李毅也在其中。
他略有些紧张，见青莲派弟子一个个排查而来，默默叫毛球做好准备。
那人很快来到李毅跟前，毛球将泉水本源收回体内，散出灵气，充斥李毅身体，恰好符合一位灵体境修士的灵气数量。
检查之人面无表情，默默去往下个人跟前，李毅终于松了口气，离开队伍，转身挤入人群。
安静听着周围修士议论。
“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青莲派地盘上闹事。”
“竟能盗取部分灵气精华，本事够大。”
“看着吧，早晚要被青莲派高人揪出来。”
“我等吸收灵气几乎少了一半，不可否退回三枚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