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归头疼,宋隐也不得不进行善后。
各州府的工程,对当地的经济发展影响很大,所以这块被宋隐提升为优先善后的问题。
现在各州府百姓工人和商人的情绪还在可控范围内,如果不加紧解决这些破事,一旦他们闹事,势必会引发其他州府的连锁反应。
那时,整个大明所有州府都发生暴乱,那就更麻烦了。
宋隐也是好不容易才让大明经济发展起来,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倒不是说宋隐觉得这些问题有多棘手,而是宋隐最怕麻烦,恨不得自己的生活简单低调一点。
“各州府的基建工程,不是由国企负责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问题?”
宋隐眉头一皱,国企都在他掌控中,照理说,淮西一派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可以在国企里搞事。
可是那么多州府的工程都出现问题,显然这是不合理的。
看到宋隐疑惑,负责对接各州府工程的官员有些愤怒。
“大人,许多州府工程进行扩建,李善长就找了些人,以大人名义接管了一些工程,当地官员信以为真,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还是李善长被斩首后,他的这些党羽沉不住气,这才自己暴露。”
“虽然这些官员已经被处置,但是他们贪污巨大,导致各项工程费用不足。”
原来如此!
宋隐虽然明白了个中缘由,可是损失已经造成了。
“没事,问题还没有到不可控地步,通知各州府工程不能停工,费用方面户部会尽快拨款。”
“工人百姓应得的权益绝对不能克扣,更不能以任何理由延发。”
宋隐连续下令,一旁的官员不停点头。
“大人放心,我们会跟进的。”
宋隐看到眼前这些精神状态极佳的官员,也放心地点了点头。
现在没有淮西一派各种下套及使绊子,实干派官员做事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倒也是一件好事。
看看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了,宋隐挥挥手,宣布散会。
淮西一派虽然倒台了,看起来对实干派官员有利,但是无形中工作量也急剧加大。
宋隐已经很多天没有时间养生了。
就像此时,当宋隐离开户部准备回府时,天色已暗。
宋隐虽然敬业,却从未有过这么晚才离宫的时候。
在这之前,他甚至有时就是过来露个脸,看看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府了。
皇宫门前,宋府马车一直等候在此。
看到已经被自己改良过,几乎是大明装备最好的马车,宋隐还是无比遗憾。
虽然他已经在原材料极缺的古代,搞定了铁轨火车。
但是造汽车的话,难度还是太大了。
宋隐正思忖间,就看到徐妙云也在马车上,当即愣住了。
徐妙云怎么会在此?
“夫君,爹爹让我们回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闻言,宋隐心里微微一动。
徐达身边越来越糟糕,早年在战场上留下伤患,到了晚年时让他不得不承受日益加重的伤痛。
纵然宋隐利用自己能想到的医疗知识,给予徐达一些帮助。
但终归还是效果有限。
现在的徐达,身体衰竭得愈发严重,可以说是见一次少一次。
“好!”
“岳丈身体没有大碍吧?”
宋隐上了马车后,忍不住猜想。
徐妙云伤感地摇摇头,“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坏,也不知道爹爹还能撑多长时间。”
“好在有夫君相劝,爹爹不再喝大酒,也注意养生,这才撑到现在。”
“不过爹爹现在身边已经离不开人……”
徐妙云越说越难受,心知徐达时日或许不多了。
宋隐拍了拍徐妙云的手以示安慰。
生老病死,他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别说这是医疗不发达的古代,纵使是现代的先进医疗技术,也阻止不了身体衰老的结果。
朱元璋虽然和徐达年岁差不多,但是徐达是武将,别说早年,就是大明成立后,一旦有战事,徐达基本上都是统率。
常年征战留下的各种伤患,导致徐达身体比朱元璋差多了。
宋隐和徐妙云一路闲聊中,马车来到了魏国公府。
徐达虽然也是淮西子弟,但是他并没有站队淮西一派,所以此次并没有受牵连。
除了徐达,淮西一派官员中,还有蓝玉、耿炳文、汤和等官员,没有受到连累。
他们都是跟李善长关系没有那么亲密,懂得明哲保身,因而得以从李善长一案中摘离出来。
特别是魏国公府,更是如往常那般时常有官员上门探望,并没有出现人人避讳的情况。
徐达原本就人缘极佳,深受朱元璋信任。
现在又因为宋隐缘故,身份地位更高,不但没有受排挤,反而还让众官员想要巴结。
魏国公府中,酒菜等各种膳食已经准备就绪。
徐达不但传了宋隐和徐妙云回府,就连在军营里的徐允恭,也召了回来。
徐妙云妹妹徐妙锦也没有外出,一家人难得地吃上团圆饭。
餐桌上在座的没有外人,气氛非常融洽。
徐达心情大好,一边吃喝一边跟孩子们聊天,却没有急于说正事。
徐妙锦和徐妙云两姐妹,更是难得地相聚,两人聊着家常。
徐允恭则是一边给宋隐敬酒,一边说着军中各种事务。
虽然是家宴,但是徐允恭现在统领镇北军,而宋隐又是军部尚书,自然少不得聊到军务。
徐达作为军中老将,不时插上自己对军部事务的见解及忠告。
随着淮西一派瓦解,朝堂上宋隐可谓是一枝独秀。
文武百官更是时刻盯着宋隐的一举一动,毕竟现在宋隐的决定,对朝廷影响力极大。
甚至有官员觉得,朝堂已经是宋隐的朝堂了。
还有官员猜测,假以时日,宋隐会不会像曾经的李善长和胡惟庸那样,在朝堂上独揽大权。
毕竟每个朝代,大权独揽在某个重臣手中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显然,现在的大明,无人敢跟宋隐争锋。
甚至宋隐就是独揽大权,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姐夫,李善长他们终于倒台了,朝堂上无人再跟姐夫对着干,姐夫有没有什么想法?”
“皇上日益年迈,太子殿下又是姐夫的学生,正是姐夫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徐允恭也不忌讳,这些话他在军中听得多了,忍不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