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逸伦留在这里就是图个刺激,想看等会儿江燃把枪掏出来之后黑痣男等人的反应。
陶朵朵就更简单了,老师口中能生撕虎豹的狠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度之。
她留在这里不说别的,至少能收获沈青筠的好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选择留下的原因惊人地相似,都是因为相信江燃可以轻松处理这个局面。
白菲菲虽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能插上话,但她也没打算抛下沈青筠。
她深知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有多无助。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劝你们适可而止。”
白菲菲见黑痣男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太对劲,忙出言威胁道。
“法治社会?”黑痣男和一帮兄弟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对你们做什么了?可不要乱告状啊!”
“要是你实在不放心,需不需要我们帮你通知官府,让他们过来评判评判?”
白菲菲听到这种话,又急又气,也知道自己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
沈青筠绝美的面容也变得凛然起来。
“沈青筠。”江燃静静地观察着一切,见她表情变化至此,方才淡然开口。
他目光清澈沉静,再一次和善良到愚笨,美到犹如人间仙子的沈青筠四目相对。
“你该怎么做?是打电话求援,还是报出自己的背景?”
他一字一顿地询问出声。
黑痣男和其余人竟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似乎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他们也想看看仙子手足无措的模样。
沈青筠雪峰微颤,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平无奇的男生,如此地针对她。
但是对方的话,却好像对她的身份背景了如指掌一样。
“你看看你帮助的,维护的学弟学妹,甚至是好朋友们。”
江燃平静地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沈青筠被这深邃清澈的眼神刺得有些紧张。
“他们在哪里?”
“别跟我说是你让他们离开的,你有自己的把握保证事态不会恶化。”
江燃的声音略带上了一丝斥责之意,除了白菲菲略有所觉,任何人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差别。
“但那是建立在一切有规矩,一切在掌控之内,或者说你有着直面危险的力量之时。”
“才能去有的善良。”
“否则你就会被这份无能者的善良给毁了,然后被你所帮助过的人嘲笑,甚至幸灾乐祸。”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什么是力所能及的善举,什么叫愚蠢无知的好心。”
江燃很平淡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结束了这隔了六百年的一次对视。
沈青筠已经被说得神色苍白,紧咬着水润的樱唇,欲言又止了数次,居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错不错,这位小兄弟看得很通透嘛。”黑痣男啪啪地拍着手,夸赞了一句。
说完,她走到沈青筠跟前,目光垂涎地看着那缎面白裙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的话说完了,该轮到我说了!”
“沈青筠是吧?”黑痣男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贪婪地呼吸着沈青筠周围的空气。
“这个小美人说得对,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可不敢违法犯罪。”
“你和她,从我和这些兄弟的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了你们。”
黑痣男的话刚说完,根子和柱子一下精神抖擞起来。
被他们喊来撑场面的文身男也是左看看白菲菲,右看看沈青筠,一脸的期待。
白菲菲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离江燃更近了一些。
沈青筠深吸了一口气,水润的樱唇微微张开:“你知道我……”
黑痣男直接吼了出来:“老子管你他妈背景是谁,你这么漂亮的娘们要是没背景,还能安安稳稳地天真到今天?老子第一个不信。”
“问题是我们又没动你,你背景再大又能怎么着?我今儿个还就想欺负千金大小姐一回不成么?”
黑痣男站在沈青筠面前,做出一个扎马步的动作,虽说一脸淫笑,却没有动手动脚。
沈青筠捂着心口,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江燃……怎么办?”白菲菲心跳有些加速,她感觉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有些不对起来。
“钻不钻?”黑痣男冷声道,“现在要是不钻,等会儿可别怪我又加条件。”
一帮文身男配合地吹着口哨,一脸戏谑地打量着沈青筠,像是要将她给吃了。
“沈青筠,明白了么?”江燃缓步走到沈青筠面前,转过身去,迎面挡住了黑痣男,背对着她说道。
“发善心,记得分人,分场合。”
“这一次,我帮你。”
沈青筠怔怔地看着这个有些消瘦,个头和穿着高跟鞋的自己刚刚平齐的青年。
她帮助过很多人,也化解过很多矛盾,但似乎将她挡在身后的人,却从未有过。
“刚还说你通透,怎么着,见不得女神受委屈,化身热血少年了?”黑痣男扭了扭脖子,眼神不善地看着江燃。
马逸伦在一旁看着江燃单手负于身后的站姿,整个人都期待地屏住了呼吸。
(草了草了!要掏枪了。隐藏在都市里的绝世兵王,即将要展现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了么?)
马逸伦满脑子都是兵王归来的画面,脑补出了许多中二的场景。
“到此为止。”江燃淡漠的看了黑痣男一眼,以及他身后九个面露狰狞的痞子。
“他妈的!又来这句!”黑痣男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这帮学生仔简直看不清形势。
沈青筠他能看出来,那种容貌气度和涵养,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但面前这个小子,除了一脸的淡漠,不管是衣着还是长相,都看不出半点有背景的痕迹。
甚至全身上下的行头加在一起,连刚才那个严文轩的一个表带都比不上。
凭什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老子看你今天是他妈想躺着出去!”黑痣男朝身后招了招手,示意来两个兄弟干翻这小子。
结果手招了半晌,身后的人却没什么动静。
转头一看,一个硕大的秃头映入了眼帘。
他不由地讪讪一笑,刚想开口说话。
“你他妈找死啊!”秃头男连一句话都没说,满头大汗地连气都没喘顺畅,直接一巴掌呼在了黑痣男头上。
势大力沉地一巴掌把黑痣男的脑袋扇得往下一垂,但秃头男根本没有停手,一直用尽全力地砸着他的脑袋。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秃头男一连串的巴掌声回荡在包厢中,像是要把黑痣男的头扇进地里去。
“你找死能不能别带着老子!”秃头男几乎心都在狂跳。
要不是刚才有个兄弟来这边看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有个脸很黄的青年,跟黑痣男起了争执。
要不是他没喝多少酒,想到一个场景,多了个心眼跑过来看了一眼。
他感觉自己可能余生就不用挖矿了。
赵五爷能让他挖不了矿,是因为背后站着谢家。
寸头男能让婉婉卑躬屈膝,是因为他有至少不逊于谢家的背景。
黄脸青年能让寸头男说话都轻言细语,坐凳子都半边屁股,可想而知对方可怕到什么程度。
他几乎可以肯定,今天黄脸青年在他新开的场子里出了事,明天他就可以去挖矿了。
不是回自己的矿场,而是收拾好行头去矿坑里挖矿。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也是他的生意能越做越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