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登基，权臣退出朝堂，该需要多大的魄力。
见凤眠眸色疑惑，玄钰解释道，“或许谢家做得还要更多一些，这些年姜家一直无法崛起，恐怕也少不了谢家的暗中谋划。”
细想片刻，凤眠摇头否认。
“你怎确定是谢家手笔，而非姜家，姜贵妃的性子嚣张且跋扈，可我一再对祁王出手，姜贵妃却迟迟没有对我下手，一个母亲见儿子受辱，却一再放过仇人，你觉得这正常吗？”凤眠视力极好，躲在假山后面，听着姜贵妃正在训斥一干内侍。
明明怒不可遏，却处理得井井有条。
细想，姜家如今的处境十分安全，连帝王对姜家都生不出忌惮。
除了姜启之外，姜家其他人都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玄钰思虑了半天也没想通凤眠话中之意。
“请王妃明示。”
看着姜贵妃背过身去的影子，凤眠轻飘飘吐出四个字，“细查姜家。”
“是，王妃。”
“对了，你来找姜贵妃做什么？不会是想给她下蛊吧。”
玄钰被凤眠看得心头有些发虚。
王妃该不会是会读心术吧。
不然怎么连他的想法都猜得一清二楚。
“不可下蛊，我可不想出手救人，宫中救人陛下未必会给钱，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凤眠立即打消了玄钰的心思。
“属下明白。”玄钰摸了摸怀中的瓷瓶，一脸可惜。
凤眠抓了一把雪揉成一团，闪身从假山后面出来，将手中的雪球砸向姜贵妃。
就在雪球砸向姜贵妃时，她突然被桌角绊了一下，躲过雪球的袭击。
“什么人，竟敢袭击贵妃，还不快拿下。”
凤眠和玄钰对视一眼，飞身离开锦绣宫。
“将人引过去。”话落，凤眠直接屏住呼吸，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玄钰见追兵已至，嘱咐了一声小心，带着追兵直奔荒凉的宫殿。
人离开后，凤眠立即折返，再一次潜入锦绣宫，悄悄来到姜贵妃寝殿后面。
“你快走，有人盯上我了。”
“祁王失踪，你将静心和静雪带在身边，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在宫中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点小事还能应付，倒是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宫中了，我担心……”姜贵妃还没说完，那人飞快地挡在姜贵妃身前，抓起一把瓜子用内力扔了出去。
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
凤眠第一时间从空间取出一个大木箱子挡在身前，啪啪几声巨响之后，凤眠收回箱子，飞快撤离。
“静心，去外面看看。”
姜贵妃心跳加快，靠在男子身后，“是什么人。”
“一只小老鼠，不用在意，先前出现的人应该是引你去找祁王的，你先带静雪过去，我在暗中守着你。”男子声音中满是关怀。
“好。”
另一边，凤眠逃出锦绣宫后直奔长信殿，手中握着一颗瓜子，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没有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
好厉害的功夫，若不是她及时从空间中取出一个木箱子挡了一下，今日就栽了。
不行，今晚回去后她要打造一个可以挡住她的铁箱子，以后有人对她用暗器，她就把铁箱子往身上一套。
上一秒以为自己是个武林高手，下一秒发现自己依旧是个菜鸡。
想着，凤眠心情低落了很多。
“眠眠。”低沉的声音似藏着温柔的缠绵，墨眸中透着担心。
凤眠闻言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看着凤眠攥紧的拳头，墨九渊伸手拉过凤眠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着她掌心的瓜子，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颗瓜子暗算你了，抓这么紧。”
“嗯。”凤眠认真点头。
墨九渊愣了一下，拿过凤眠手中的瓜子，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瓜子，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墨九渊扬起手，瓜子飞出没入柱子中。
“力道与我相比，如何？”
“差不多，不过别人丢的是一把，而不是一颗。”凤眠想着自己蜂窝状的箱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闻言，墨九渊神色凝重几分。
宫中怎么突然多了个真厉害的高手了。
“你不问我是在哪里看到的吗？”
“哪里？”
“姜贵妃宫中，而且是个男人，似乎与姜贵妃很亲密。”凤眠将偷听到的对话一一告诉了墨九渊。
凤眠被握着的手被他捏得生疼。
“疼。”
闻声墨九渊立即松开，连忙查探凤眠的手，指间的微红刺痛了他的眼，柔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
“暂且不要暴露你的功夫，此人的功夫厉害，别让他怀疑到你。”墨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凤眠，言语间格外认真。
凤眠嘟了嘟嘴，“我只能答应你不主动出手。”
“好。”若不还手，他也担心她被欺负。
靠近长信宫时，突然热闹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四皇子那边又出事了。”
“不是吧，四皇子那边还闹鬼啊。”
“不是闹鬼，听说姜贵妃突然过去了，大闹起来，要杀了四皇子，陛下正在招待镇南王，脱不开身。”
……
听着宫人的小声议论，再看殿外卓远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见墨九渊走来，卓远快步上前，一脸讨好的开口。
“奴才见过王爷，王爷里面请。”
“出什么事了。”墨九渊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这……”卓远一脸陪笑，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请求墨九渊快点进入殿内，只有将夏侯煦的注意力引到墨九渊身上，他才好将事情禀报给景明帝。
“夫君，外面好冷，我们先进去吧。”
“好，听你的。”
卓远感激地看了凤眠一眼，亲自领着两人就座。
看着坐在景明帝身侧的谢皇后，一身凤袍温婉大气，暗想，未央宫发生的事情谢皇后不知道吗？
“凤眠拜见皇兄皇嫂。”
凤眠突然开口，打断了景明帝和夏侯煦的谈话，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汇集到了她身上。
角落处，韶华郡主捂嘴冷笑，等着看景明帝如何发落凤眠。
“免礼，就坐吧。”景明帝想到朝臣提议龙泉行宫冬猎，杀一杀夏侯煦的威风，就不好直接下了凤眠的面子。
“多谢皇兄。”凤眠目光移向谢皇后，小声问道，“皇嫂什么时候来长信宫的，都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一直在未央宫等。”
此话一出，殿内彻底安静了。
谢皇后手抖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