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渊拿过凤眠手中的玉佩，仔细对比，这块玉佩正面空白，没有名字。
从荒井中捞上来的玉佩刻着妙心二字，玉佩反面的图案不同。
细看又会发现图腾有相似之处，雕刻精美，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打磨得十分光滑，一般的人不会这般费心打磨一块玉质一般的玉佩，上面的图腾可能是家徽，有些隐世家族会以不同的图腾证明族人的身份，不过这个图腾我没见过，你这块玉佩是如何得到的。”墨九渊宛若白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心底深处泛起几缕担忧。
根据这两天查到的消息，当年凤舜游历到金陵，与孤女沈妙心相遇，未经三媒六聘两人就成了亲。
两个月后凤舜带着沈妙心回京，起初凤家对沈妙心的态度极好，也从未嫌弃过沈妙心的出身。
细想，当年的凤家虽然式微，但让嫡长子迎娶一个孤女为妻也引起不少议论。
第二年凤舜参加科举，一举夺得状元，成功进入了翰林院，一路扶摇直上。
凤家也以极快的速度崛起。
巧合？
他不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巧合，有的只是苦心谋划。
“需要我去查凤家钱财的来源吗？”墨九渊询问道。
凤眠想了想，轻轻摇头，“时过境迁，我与祁王的赐婚恐怕也与钱财有关，母亲太弱，怀璧其罪的道理王爷应该明白，若是以钱财为突破口，只怕很难查到线索。”
听到王爷二字，墨九渊眸子一沉，“叫夫君。”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演戏。
看着他冷沉的墨眸，后面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狭小的马车内，弥漫着几缕暧昧的气息。
凤眠微微低头，避开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十八年前，天临国多灾，加上北疆战况不好，朝中军队节节败退，国库空虚，或许赐婚只是交易。”凤眠低着头试图糊弄过去。
“眠眠，不要试图岔开话题。”深邃的眸光锁在身上，手轻轻落在凤眠的脸颊，“告诉我，你讨厌我吗？”
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中满是小心翼翼。
明知他是故意的，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身影竟有些悲凉。
凤眠下意识摇头。
墨九渊起身坐到凤眠身侧，慢慢将她拥入怀中，“其实我对自己的生死并不看重，我甚至想过，真到了要死的那一日，我便拖着所有人陪葬，遇上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意外和惊喜，眠眠，你对我负责，不许用完就丢，知道吗？”
他温柔的语气中压抑着无尽的疯狂。
凤眠想到这两天墨九渊展露出来的实力，或许他真能拉着所有人陪葬。
墨九渊被噬魂蛊折磨了九年。
九年间，一月一次，生不如死。
他清晰地感觉到噬魂蛊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神智，直到最后变成一个不受控制的木偶而死。
“我……”
“嗯？”墨九渊声音扬起，似有期待，细听又透着警告。
“我负责。”她是赶鸭子上架的。
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想想又觉得不亏。
谁让他连每一寸肌肤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嗯，要好好负责，眠眠可别忘了，你差点睡了我。”墨九渊语气中难掩高兴。
听到这话，凤眠愣住了。
她可没忘记某人视死如归的模样。
“嗯嗯，你也要好好听话，若不听话……”墨九渊突然将头埋在凤眠颈间，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目光落在凤眠白皙的锁骨上，指尖轻轻拨弄她的耳垂。
墨九渊饶有兴趣的问道，“若夫君不听话，眠眠会怎么样？”
“别闹。”抓住某人不安分的手，星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近距离看着她脸颊泛起的羞红，墨九渊第一次觉得人生也没那么了无生趣，“眠眠喜欢我吗？”
“喜欢。”凤眠也不矫情，伸手捏了捏墨九渊的脸颊，“这张脸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吧。”
“原来眠眠看上我的脸了，那夫君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脸，争取让眠眠每天都多喜欢我一点。”墨九渊高兴地笑出了声。
她确实看上墨九渊的脸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色诱她吧。
害羞中又透着些许期待。
“你不介意？”男人不都喜欢女人说喜欢他们的内涵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同了。
“眠眠若是看脸，你夫君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墨九渊自夸道。
墨九渊心中清楚，凤眠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若说些花言巧语，他反而觉得凤眠在敷衍他。
“你不担心我以后会遇上一个比你更好看的人。”凤眠不想某人太骄傲。
“不会。”
凤眠不解的看向墨九渊，“这么自信？”
“你不会遇上的。”墨九渊笃定道。
“万一……”
墨九渊轻蹙眉头，打断了凤眠的话，“没有万一，若真有，毁了便是，眠眠想不想知道镇南王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墨九渊紧紧的将凤眠锁在怀中，她身上暖暖的。
外面北风呼啸，他抱着世界上唯一的温暖。
为了不让自己被她气死，墨九渊果断转移话题。
他可没忘记她第一眼看上的就是他这张脸。
“与你有关？”凤眠大胆猜测道。
“我家眠眠真聪明，王治和凤舜都是景明帝还是皇子时就暗中培养的心腹，想要对付两人，镇南王是最好的选择。”墨九渊的手缠上了凤眠的指间，十指紧扣。
听到这话，凤眠有些心疼。
当年墨九渊统领大军，与北冥国决战在北疆，他在战场上厮杀，为天临国换来了十年和平。
可他低估了人心的狠毒。
如今打破僵局，他会担心北疆无辜的百姓吗？
“傻眠眠，想什么呢？如今我命悬一线，可没工夫想外人，况且现在的天临国已经从根基上腐烂了。”墨九渊紧紧拥住凤眠，心中一暖。
两次前往南疆，早已磨灭了他骨子里的人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年他以武力打得北冥国求饶，自知道他中噬魂蛊起，便无法震慑住昔日的对手。
景明帝要自取灭亡，与他何干。
他只是加快了事情发展的节奏。
他越是淡漠，越让人心疼，凤眠忍不住想要宠他一些，“需要我做什么？”
“眠眠陪着我就好。”一辈子，墨九渊在心中加了一个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