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卡擦……
刚想松开枪膛继续向前的琴酒脚步一顿,冰冷的神情有了些许波动。
气场,被打破了。
赤井秀一也下意识的以为上面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楼房年久失修要塌了,跟琴酒不约而同地向上瞟了一眼。
就一眼。
就这一眼的瞬间。
一二层之间的楼板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大半个楼层的钢筋混凝土层板陡然崩塌……
而且一大部分就在他们头顶!
冬——嘣!
跟着钢筋水泥块一起崩落的,还有一些冰渣,只不过赤井秀一没能注意到。
这楼层崩塌的太突然,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埋进了土里……夸张了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赤井秀一被淋了一脑袋灰的时候还在想着:吾命休矣。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
自己咋没事儿?
赤井秀一有些懵懵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黑色长发人的背影,感受到身边的突然出现的冷气。
对方的身高跟他差不多,有一头漆黑的及腰长发,还在这大冬天穿着无袖马甲,因为站在掉落的钢筋混凝土上,高度上来讲高出了他整整一大截。
但前面,却没有了琴酒的身影……
赤井秀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前面的人已经转过来,露出了半张脸……以及遮住半张脸的面具。
“就一个?”
镜的声音依旧那么嘶哑森然。
不过赤井秀一跟他曾经交流过,有了些免疫力,“……其他人似乎都在附近。”
镜嘁了一声,“没用。”
赤井秀一:“……”
试问他应该怎样才算有用?
蓦地,两个人突然看向前面被混凝土掩埋的地方。
“哗啦!”
一抹银色突兀从混凝土下窜出,瞬间逼近到了镜的面前。
这一幕发生在刹那间,赤井秀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脑子里还在疑惑——琴酒怎么没死?
刚才那一下,那力道和重量,绝对是能把人砸死的。
但接下来,由不得赤井秀一多想了。
“让开!”
镜沙哑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兴奋,在琴酒迎面上来的同时一脚把赤井秀一踹了出去。
赤井秀一:“……”
“叮!
”
琴酒手上的刀刃跟镜护臂上的金属片撞击在一起,响声清脆。
但周围的气温,却莫名更低了一些……
赤井秀一咬了咬牙:“镜先生!请小心,琴酒他很——”强。
锵——!
兵戈锐鸣之音让他的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嘴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影被踹出了门口,而另一个人跟穷追不舍似地紧随其后……
赤井秀一有些愣神。
他是知道五星组的几个大人物都很强,但是没想到……镜居然打的过琴酒?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突然特别想看看琴酒被暴打的场面。
….不过,就在他打算爬起来的时候,胸腹的剧痛感让他认清了事实:他的肋骨被镜给踹断了。
……嗯,而且因为踹的太用力,他的脚在地上蹭的厉害,脚踝还脱臼了……
……镜先生对自己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
——噗呲!
琴酒手中的断剑刺了个空,马上就地一滚,避开了镜的落刀,同时一个下鞭腿也跟着扫过去。
镜眼见一击不中,也不恼,直接把短刀当成飞刀,微微向后跳开避过了横扫,同时将短刀掷出。
距离刚稍一拉开,琴酒顿时咧开嘴,空余的手上重新拿出来伯来塔,对准目标就是两枪!
“砰!”
“砰!”
但。
作为徒手接过子弹的镜,这两颗子弹费事吗?
不费事。
可他也不想接。
于是,镜做出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选择:他直接顶着两颗子弹冲了上去,哪怕子弹嵌进了肉里,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分毫。
……噗~!
被子弹贯穿的部位滋出两道鲜血,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溅到了琴酒身上些许。
琴酒并不意外镜直接冲上来的行为,手一松,任由伯来塔吧嗒落到地上,随后勐地将风衣一扯,挡在自己前面,自己则迅速向后跳了一大截。
刺拉!
略有些单薄的风衣被一根锐利的银针划破,然后被镜毫不客气地踩在了地上。
“你只会躲吗?”镜嘶哑的声音带上了点嘲讽。
“……”琴酒眼角一抽,冷笑更甚,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让他面目更加狰狞,“找死!”
话音落下。
琴酒霎时加速,迅疾的速度让他的身形化作残影,在镜反应不及时闪到了他的后背,对着他的后心一件刺下。
不过镜也跟开了挂一样,瞬间就反应过来,回身一腿噼在了琴酒的手肘上。
后者闷哼一声,却没有躲闪,反手抓住对方的脚踝拉向自己……
卡——!
但,一阵冷气忽然窜入琴酒的四肢百骸,令他的动作僵硬片刻。
就这片刻时间,镜已经掰开了琴酒的手指,眼里闪过恶劣的笑意,而后——又是一脚把琴酒踹出了十几米。
琴酒:*@*#*!
好气!
“就这?”
镜今天不仅开了无双,还开了嘲讽。
不得不说,他的嘲讽效果基本拉满,琴酒现在就恨不得用头发把人勒死……
但,他看了一眼落在有些远的伯来塔手枪,又看了看远处亮起的红光,比了个中指,然后朝旁边的小巷遁去。
镜被这个国际手势弄得一愣,随即,脚下的废土石上立马覆盖了一层冰渣,杀气四溢,整个人如炮弹冲进另一片黑暗……
不过,似乎无人注意到,原本停在废墟边上的一辆黑车,不见了踪影。
……
昏暗的废楼当中。
赤井秀一捂着骨折的胸口,扶着墙根一步步往门口挪,听着外面的两声枪响,他有些莫名的着急。
不过挪了一半,他就感觉到室内的空气又出现了一些波动……
心中顿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赤井秀一缓缓抬起头。
迎着光线,他可以看到就在门口侧边处,一个靠在铁门上的人正在上下打量着他,看得出来是穿的一身黑风衣,跟琴酒的区别是没有银色长发,也没有帽子。
赤井秀一:“……”
他这个情况,算不算前狼后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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